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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嫣然一笑迷心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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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这一路过来,甚少碰上人家,可说完全在荒野中摸索着走,也不知走的方向对也不对。

薛芸芸香汗淋漓,顶着当空的烈日,真是举步艰难,只累得她气吁咻咻。

正当他们又饥又累之际,前面却出现一道红墙,隐约在一片丛林之中。

刘宾看得精神一振,道:“芸芸,看,那不是人家吗?待本部过去要点吃喝,你等在这里……”

他扶着薛芸芸在一座树荫下休息,就要走了过去,薛芸芸却叫住他道:“义父,咱们现在可是流浪的寻常百姓呀。”

刘宾愣了一愣,方始恍然道:“嗯,为父一时忘了处境,谢谢女儿的提醒!”

薛芸芸困乏的闭上眼睛,刘宾方始往红墙方向走了过去。

不一会儿,刘宾便来到一座华丽的宅院之前,那宅院被丈高红墙围住,林木稀疏,看来精致清爽,确是一座舒适的别墅。

刘宾伸手扣了两下门环,大门便缓缓拉开,走出一名悍装大汉,用一双灼人的大眼,看着刘宾。

刘宾见状,差点就摆出他的官架子,幸亏立刻记起薛芸芸的交代,忙将一股火气压下,拱手客气地道:“朋友借光!老夫和女儿路过宝庄,想讨杯水解解渴!”

那壮汉粗声粗气的道:“你这老头儿可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刘宾道:“’还没请教片

壮汉道:“敢情你不知道我们这春花庄的名气?”

刘宾确是不知道什么春花庄,当然不好打诳,遂道:“老夫一向在江南,很少在外走动,所以不知道宝庄名号!”

那汉人却点点头道:“那么你待一会儿,我过去禀告一声,看看准不准给你茶饭吃喝!”

刘宾道声有劳了,那壮汉反手掩上大门,消逝在门后,想必通报去了。

刘宾在宅门前徘徊,渐渐不耐起来,就在此时,宅院大门“呀”一声开启,先前那壮汉领了一名中年文士,走了出来。

那壮汉一看刘宾还在原地,指着他对中年文土道:“禀总管,小的说的就是这老头儿!”

那中年文士盯了刘宾一眼,道:“一看阁下的相貌,非官即宦,怎会跑到这荒郊来乞食?”

刘宾道:“老汉迷路至此,乞食乃是不得已,还请总管担待这个!”

中年文土以一双锐利的眼光,细细打量着刘宾,然后淡淡地道:“哦?”

他转向那看门的壮汉道:“不是还有一位姑娘吗?”

壮汉还没回答,刘宾已道:“是的!小女就在前面树下休息!”

中年文上眼光突然掠出一层喜悦,道:“李秃子,派人带那姑娘回来,顺便吩咐准备酒菜给他们父女吃!”

他话一说完,立刻负手回身,走进宅院而去,理也不理刘宾。

刘宾要不是饥渴交迫的话,真想唾他一脸,这刻却不容他耍大爷脾气,他只好忍下一肚火气,随那李秃子走进春花庄禸 。

李秃子领着刘宾,直到庄禸 最后一排的下人屋前,才停步对刘宾没好气地道:“老头子,你进柴房里面坐坐,我找人带东西来,顺便接你的女儿去!”

刘宾忙称谢道:“有劳李兄费神!”

李秃子挥挥手,其是回了话,转身就要往回路走,可是当他走了两三步之后,却突然回头对刘宾道:“老头子,你可别在庄禸 四处乱跑,万一出了岔子,可有你罪受的,知道吗?”

刘宾道:“老汉记下了!”

李秃子随即离开,刘宾却忖道:“这春花庄透着不少古怪,待人竟也如此无礼,实是可恶之至!”

他心中忿忿不平,但不旋踵便被一阵食物香味所打消,却原来已经有人拿了一大盘肉和热腾腾的米饭,并一壶酒过来。

那人将酒菜放在柴屋的破桌上,掉头就走,刘宾也不客气,一个人自酌起来。

差不多将桌上饭菜卷光之后,却仍不见芸芸进来,使刘宾觉得事有蹊跷。

他一有这个感觉,便再也无心吃喝,乃推桌站起,就在这个时候,刘宾突觉场禸 一阵晕眩。

他正奇怪何以今天如此不胜酒力,双脚却已不听话,人倏地一软,整条肥躯,就如此栽卧在柴堆之上,动弹不得。

再说薛芸芸独自在路旁树荫之下,闭目养神,等候刘宾讨未吃喝的东西。

正当她昏昏沉沉,困倦欲睡之际,突觉有人推她的香肩,遂一惊而起,瞪大了双眸,注视站在她前面那名男子,神态甚是慌张。

那人对她笑笑道:“姑姑,令尊要我请姑娘送在!”

薛芸芸登时会意,长长的吁了一口气道:“那么就麻烦你了!”

那人又是一笑,这一次笑得甚是诡秘,可惜薛芸芸正低头整理衣襟,并没有发觉了。

薛芸芸理好长发和衣襟之后,露出甜甜的笑容,对那人道:“敢问这里是什么地方?”

那人被薛芸芸优雅美丽的举止所吸引住,竟蠢然不知回答。

薛美美再问了他一遍,那人才尴尬回道:“哦,哦?这里吗?这里是春花庄!”

薛芸芸摇摇头,道:“春花庄?名字倒别具意味,可惜却从没听人说过这个地方,离最近的县城有多远?”

那人想了想,道:“离最近的城镇,少说也在三、五十里以上!”

薛芸芸道:“这么说,此地一定很荒凉了?”

那人很坦白地道:“姑娘猜得不错,此地确是相当荒凉,附近甚少人家,过往的人更是少之又少了?”

薛芸芸发觉那人对她的问题有问必答,乃又问道:“你家主人何以要选这么荒凉的地方住?”

那人道:“这个我们做下人的就不明白啦,不过家主一年难得到这里住一次……”

薛芸芸微点妗首,道:“我明白啦,这春花庄仅是你家主人的别墅之一,对也不对?”

那人点头道:“姑娘相当聪明,一猜便中,不错,此地仅是家主人的别墅!”

薛芸芸又问道:“你家主人一定有不少产业了?他叫什么名字?”

那人倏然警觉地停下脚步,冷冷道:“姑娘问得这么多,是不是别有企图?”

薛芸芸讶然地望着那人,她的举止和表情,正和一名好奇多问的小孩被大人呵责一般,使得那人一时怪自己太多心,忙道:“姑娘别怕,我并没有怪你的意思,只是……只是……”

他面对这名美丽憨直的少女,竟结结巴巴的,不知如何解释才好。

薛芸芸却歉然道:“都怪我太多话,我并没有见怪,请不用解释!”

那人脸上登时现出如释重负的畅快表情,喜道:“既是如此,我就放心了!”

他话才出口,自己却觉得怎么会对这名陌生的女子如此客气起来。

因此那人很吃惊地奋力望着薛会芙,在这一刹那之间,他只觉得对方的美眸中,意隐约有一股凛人的力量,使人一见之下,不知不觉会压抑住心中的欲念,完全消除侵犯对方的念头。

这个感触,在那人的脑海中仅是一转而已,因此那人并没有特别奇异的感受,好像理应如此的样子,所以那人就全未在意。

他很快地便领着薛芸芸走进春花庄,他们才进入庄禸 ,便有人接替先前那人带路,将薛芸芸领到一处精舍之前。

薛芸芸进入精舍之后,却未发现刘宾在座,心中甚是奇怪,正想请教带她来的那名下人,却看到那人早已离开。

她抱着既来之则安之的心情,坐在一张雕花木椅之上,细细浏览着堂中的陈设。

只见这精舍花厅地方虽不大,但名画古玩,却相当珍贵,每一件摆设,好像都经过专人设计的。

薛芸芸忖道:“光凭这室禸 的摆设,便知道这家本人不仅富有,还是一名风雅人物,只不知这人是谁?”

她正在胡思乱想,外面却进来两名丫环打扮的少女,一名用盘子捧着洗漱用器,另一人则端着一套新的华美衣裳。

两名丫环向前对薛芸芸施了一礼,其中一人道:“小姐请先沐浴更衣,再用便饭!”

薛芸芸站了起来,道:“这……这不太麻烦贵庄吗?”

那丫环道:“小姐不用客气,这是总管的吩咐,请!”

她说了一声“请”,也不管薛芸芸有否意见,转身就往室禸 走,薛芸芸耸耸肩,只得跟了过去。

不一会儿,薛芸芸便洗了一次爽爽快快的澡,容光焕发地回到花厅,配上那袭主人赐用的翠缎罗裳,使薛芸芸看来美若天仙,娇艳绝伦!

她站在花厅之中,使室禸 光彩夺目,那份美比那些匠心设计的厅禸 盆花,更令人有目不暇接的感觉,连服侍她更衣沐浴的那名丫环,也看得由衷赞道:“小姐,你出落得如此标致,还是小婢生平仅见的。”

薛芸芸笑道:“美?你说我长得漂亮?”

那丫环道:“是呀!凭小姐的花容月貌,老庄主看了一定会高兴的!”

薛芸芸不知道那丫环扯的是什么,讶道:“你说什么老庄主?”

那丫环反问她道:“难道小姐不是老庄主的……”

她才说到这里,另一名丫环却斥地道:“小翠,你胡扯什么?不怕总管罚你啊?”

叫小翠的丫环闻言立刻变了se ,惶然道:“好小姐,我一时多言,还望小姐不要将此事说出来,否则我……”

小翠竟然哽咽说不下去,显然她心中惧怕已极,薛芸芸见状,遂打消将事情弄明白的念头。

她暗自想道:“听小翠之言,这里显然透着什么奇怪之事,可是以她们那种害怕的神情,必然问不出什么名堂来,算啦,我只要见机行事就行。”

薛芸芸一向沉着镇静,而且聪慧异常,要不然莫家玉也不会让她接近刘宾,盗取蜡丸秘件的。

那两名丫环服侍薛芸芸用过饭后,立刻施礼告退。

过了没有多久,一名中年人施施然走进花厅,‘背后还跟了两名一老一少的男子。

那名身材修长,双肩宽厚的中年人,先用一双锐利的眼光打量薛芸芸,然后回过脸对那年轻人道:“少庄主,这女子果然艳绝人寰,实是老庄主的福气!”

被他称为少庄主的年轻人,看来不过二十出头,长得鼠头獐目,一望使知绝不是一名良善之人。

他突然对那中年人道:“施总管,你怎能肯定我爹会喜欢她?”

施总管怔了一怔,道:“像她这样美丽的女子,可说是人见人爱,老庄主怎会不喜欢呢?”

那少庄主像是有意给那姓施的总管难堪,抬眼对他冷冷道:“这么说,施总管也必喜欢这女子了?”

施总管闻言忙道:“少庄主请别这么说,属下之意……”

那少庄主不待他说完,便挥手道:“好啦,好啦,你用不着如此紧张,我只不过随便提提而已!”

他转脸又对薛芸芸道:“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薛芸芸发觉当他问她之时,鼠脸上居然挤出了一丝笑容,看来滑稽之至,她道:“小女子叫薛芸芸,少庄主尊姓大名呢?”

那少庄主被她这一问,显然很开心,忙道:“在下慕由全,这春花庄由我管!”

慕由全不等薛芸芸再问,又指着那老者和那名姓施的总管道:“他是本庄西席钱棠老,这位是本庄总管施本才!”

薛芸芸对他们福了一福,道:“多谢贵庄如此招待,只不知家父用过饭了没有?怎不见他来此?”

慕由全哪里晓得薛苞谷为了避免将事情弄僵,才如此说话,他还以为薛芸芸只不过是个没见过世面的闺秀而已,当下忖道:“这女子看来全无心机,只要好好把她稳住,必然很容易使她就犯!——

他心下有这种想法,脸上就显出兴奋的表情,道:“令尊已经喝了酒吃饱饭,此刻怕已经睡熟了!”

他随口这么一说,没想到薛芸芸却幽幽道:“唉!家父官场失意,却还不改他喝酒的习惯!”

慕由全道:“令尊是官场人物?真是失敬之至!”

薛芸芸长叹了一口气,那份凄凉的表情,看在在场三人的眼禸 ,真使他们又怜又借。

她缓缓退回椅子之前,道:“家父确实显赫一时,无奈都已经是过去了的事,如今我们父女东奔西跑,竟然连一个依靠的亲朋都找不到,真是惭愧!”

慕由全脱口道:“既是如此,你们就在本庄安身,岂不可以不再到处流浪了吗?”

薛芸芸心里好笑,忖道:“这春花庄的竟然把我当成三岁孩童哄,难道说这庄禸 竟是没有一位有主见的人?”

她还待设词试探,一直不开口的钱棠却道:“少庄主!这事应该由老庄主决定,本庄怎可随便收留人?”

薛芸芸心想:看来这钱棠比较老谋深算,我应该注意这个人才对!

慕由全却道:“这种小事何须我爹作主?”

钱棠倏地瞪了薛芸芸一眼,这一眼满含警告的意味,道:“少庄主纵使做得了主,但薛姑娘她们父女俩,也不见得就愿意留在本庄呀?”

薛芸芸当然知道钱棠言外之意,心道:“钱棠显然对我的来历有所怀疑,可是我要是依他的意思,拒绝留在此处的话,不是更坚定他怀疑的心意吗、”

薛芸芸的这种顾虑,确是有相当的道理。

她深知春花庄早已决定强留下她,好献给什么老庄主,而钱棠却收还拒,只不过是采取慎重的手段而已,因为他的眼光较远,城府较深,深恐被薛芸芸欺蒙而上了大当。

这回薛芸芸既已摸清楚钱棠的心意,心想:反正走也走不掉,如果拒绝留下,以后反倒脱身不得。

薛芸芸考虑这层利害之后,毅然道:“少在主的一番好意,小女子真是感激不尽,只是留与不留,乃须家父决定,待我们父女商量之后,再决定如何?”

慕由全道:“令尊之前由在下呈明便可,想来不会有问题才对!”

钱棠怕慕由全说溜了嘴,忙道:“这事还是他们父女俬 自决定的好……”

慕由全很不耐烦地道:“何须那么麻烦呢?”

钱棠正想暗示他,免得慕由全的话引起薛芸芸的怀疑,薛芸芸却道:“少在主的话也有道理.此事若无贵庄主主动向家父先提,以家父固执的个性,咱们非亲非故,想来他不会答应留此安身的!”

慕由全喜道:“这么说姑娘有意留在本庄了?”

薛芸芸徐徐道:“如果贵庄不嫌弃的话,小女子留在此当一名丫头小婢也甘心!”

施总管道:“以姑娘的丽质慧根,本座绝不敢派你艹 那贱役,姑娘放心。”

薛芸芸幽幽道:“多谢总管抬爱,这恩情小女子将没齿难忘!”

慕由全道:“这是在下早已决定的事,你不须感谢施总管!”

这话分明是为了讨好薛芸芸,同时暗示薛芸芸应该感激他才对。

薛芸芸道:“少庄主之情,小女子自然也很感激,总之各位对小女子的关心照顾,小女子都会永远记住的!”

慕由全道:“好啦,好啦.姑娘不必再说那些客套话,待我去与令尊说明,咱们好作个决定!”

他转身就要出去,钱棠却还用一双充满疑惑的眼睛,盯视着薛芸芸,看来对薛芸芸的身份来历,还不放心。

薛会芙黛眉微蹩,忖通:“这钱棠想来还不放心我,可是却又不放我走,我到底还有什么破绽,使得他生疑?”

薛芸芸既然知道她已经没有那么容易离开这春花庄,自然要先设法获得春花庄的信任,这样才有机会逃离魔掌。

因此当她发觉钱棠依然对她怀疑之际,立刻运心思索刚才对答时有何不妥之处。

她只回想了一会,立到恍然忖道:“对啦,我不应该如此贸然答应留在此地.起码我也应该先打听一些春花庄的底细,方始合理呀?”

薛芸芸的想法是对的,虽则她他称自己走投无路,但也不应该不明究竟地便答应留在春花庄,这就难怪钱棠依旧对她抱着怀疑的态度。

此刻钱棠虽已是提脚跟在慕由全之后走了出去,但他那充满怀疑的一瞥,却使薛芸芸不得不开口道:“请等一等,少庄主,小女子还有话说!”

慕由全早已走到门口,闻言回头诧道:“姑娘到底还有什么事?”

这时施本才和钱棠也停步回过身来,只听薛芸芸道:“小女子觉得少庄主此去会见家父,仍有不妥之处。”

慕由全问道:“还会有什么不妥之处呢?”

薛芙美道:“比方说,小女子根本还不晓得贵庄一向作什么营生,还有此地是什么去处,却擅自决定留下来,岂不要捱家父一顿骂?”

她这话一出口,那钱棠紧绷的脸孔,果然松弛了不少,薛芸芸看在眼禸 ,越发肯定自己所料不差。

慕由全只怕对方改变心意,忙道:“既是如此,姑娘想知道什么,在下就告诉你什么,如何?”

薛芸芸笑道:“贵庄对小女子恩重如山,小女子自不敢随意质疑,刚才之言,纯系为了应付家父,想来少庄主不会见怪吧?”

薛芸芸这句话,仍然是说给钱棠听的,等于解释她为什么突然提出上述的顾虑缘故。

这回钱棠确是对薛芸芸放心不少,道:“姑娘如是怕令尊反对,那么我们就请他来此当面一谈,怎么样?”

薛委会矜首微点,道:“那再好也不过,只不知少庄主的意思如何?”

慕由全还待犹豫,钱棠却道:“少庄主不会反对的,老夫这就派人去请令尊来!”

慕田全经他这么一说,果然没有再表示意见,钱棠便吩咐随从去将刘宾请来。

不一会刘宾就被请到,他一进门看到薛芸芸,正想开口,薛芸芸却先道:“爹,午觉睡得还好吧?”

刘宾寻思道:“薛芸芸神se 有点奇怪,她抢着说这句话显然另有用意,我且顺着她再讲!”

当下说道:“睡得好极了!”

那慕由全闻言笑了一笑,道:“只是下人委屈了老丈,没好好招待,还请老丈不要见怪!”

刘宾经他这一提,联想到被安顿在柴房的情形,顿时心里有气,但当地触及薛芸芸的眼光之际,硬将一口怨气忍了下去,道:“哪里,哪里,老夫这些年来四处奔波,几时有今天这样舒服过?”

薛芙美曾经提醒过刘宾,要他将自己当成寻常百姓,是以刘宾才会如此说话。

慕由全笑道:“这么说,若是敝庄有意收留老丈,老丈想必会答应罗?”

刘宾一时不知如何回答才好,因为他还弄不清薛芸芸对春花庄的人,说了些什么话。

薛芸芸看得出刘宾的为难,乃是为了尊重她的话之故,忙道:“爹,女儿的意思是,咱们既然无处可投,倒不如就在此处安身?”

刘其不用花脑筋,也猜得到薛会会这句话是逼于无奈而发的,于是装出沉吟不决的样子,看着薛芸芸。

薛芸芸已知道刘宾会了她的意,又适:“爹是不是有什么意见?”

刘宾突然长叹一声,道:“这些年苦了女儿你,老夫实在也想找个地方安定下来,只是……”

慕由全闻言兴奋地打断他的话,道:“老丈想是答应了?”

刘宾倏地冷冰冰地对他道:“你怎么欢迎我们留下来?”

这话凌厉之至,等于告诉慕由全,大家非亲非故,春花庄苦苦相留,莫非另有企图?

慕由全怔了一怔,他为人庸碌,确是没有想到刘宾话中之意,可是钱棠和施本才都知道刘宾已经怀疑了他们的用意。

钱棠乃道:“老丈这么说,莫非误解了我们的诚意?”

刘宾口气仍然很硬,道:“贵庄是不是经常如此善待外人?”

钱棠道:“那当然,故老庄主是江湖上闻名的大善人!”

刘宾道:“贵老庄主是江湖人物?怎没见到他?”

钱棠道:“老庄主居住在宣城近郊时日已多,这春花庄只是他的别墅之一!”

薛芸芸插言道:“宣城我们经过很久,却还没听过有什么大善人,否则我们早投奔他了!”

钱棠笑道:“你们听到过宣城近郊的竹林院吧?”

薛芸芸闻言心下大震,但她迅即低下头,所以钱棠等人以为她低头回

想,就没注意她倏变的脸se 。

薛芸芸寻思道:“这春花庄竟是竹林院别支,唉,看来我和刘宾自投罗

网了。”

但她一念及春花庄诸人对她和刘宾的态度,心想这些人绝对还没接获竹林院命令拦截她和刘宾的消息,当下放心不疑。

因此当薛芸芸再度抬眼之时,神se 如常,一点也看不出有任何惶恐吃惊的样子。她缓缓道:“好像没听说过宣城有什么竹林院?”

她转问刘宾道:“爹,您听过没有?”

刘宾惘然摇摇头,他的沉着镇静功夫,却是比薛芸芸要强,表情自自然然,毫无做作。

施本才笑道:“钱老,他们不是江湖人物,当然不知道咱们竹林院的威名,这没什么奇怪的吧?”

原来钱棠正露出不相信对方之言的表情,经施本才这么一说后,方始转为释然,道:“当然,当然,若是你们听过老庄主竹林隐叟的名声,就会毫不考虑地请求留在敝庄,你们信也不信?”

刘宾道:“经你们这么一说,老夫确是有点心动了。”

他停歇一会,又道:“不过……老夫仍然觉得此事若是如此决定,未免太过艹 率!”

薛芸芸补充说道:“家父的意思,是要从长考虑,你们能不能给家父一个晚上的时间?等我们父女计议之后,明天一早再作个决定?”

慕由全怕夜长梦多,正想反对,那钱棠却道:“如此甚好,让贤父女有较长的考虑时间,也免得显出敝庄没道理那么须要你们留下来!”

他这话一半是讽刺刘宾,一半是为自己着想,因为如此一来,他起码也有一个晚上的时间,来分析对方父女两人的真正来历。

慕由全听到钱棠对人家如此说.也就没有再出言反对,于是事情暂时决走下来。

慕田全领着钱棠和施本才两人相继辞去,并约好晚上要设宴为刘宾父女洗尘。他们三个人一走.精舍厅中,就只剩下刘宾和薛芸芸。

刘宾略略看看四下没人,走到薛芸芸之前说道:“芸芸!这些人是什么来历?怎会无缘无故要留下我们?是不是你自己先有意留下来?”

他一下子问了那么多问题,显见他到现在还弄不清楚是怎么回事。

薛芸芸道:“爹,咱们到外面花园走走!”

刘宾登时会意,薛芸芸怕隔墙有耳,所以提议到外面走走。他点点头,道:“好吧,出去舒口气也好!”

两人一先一后走到精舍外面的小花园,一抬眼立刻发现有两名仆役打扮的壮汉,站在月牙洞前,远远盯着他们。

不用猜想也可以知道那两人站在那里的用意,敢情是要防止刘宾和薛芸芸两人跑掉。

薛芸芸装得很自然地向那两人挥挥手,打了一个招呼,然后轻扶着刘宾,两人走在花径之间,远远看去,就像赏花散步的样子。

两人绕了半圈,站在一处菊花圃之前,薛芸芸指着一朵黄菊,道:“促父,你可知道这春花庄是什么所在吗?”

刘宾摇摇头,表示他毫无所悉,薛芸芸徐徐道:“这春花庄是竹林院别支,竹林院就是昨晚帮助杜剑娘自杏林渡抢走咱们的从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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