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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三雄逐鹿定输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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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致远和蔡通这两名陈公威约来的江湖人物,早就看不惯刘杰三和李奉的官架子,此刻又在气头上,哪容刘杰三撒野。

祁致远首先摇头应道:“找谁算帐都是一样,反正今晚咱们都逃不了护卫不周之咎。”

刘杰三道:“哼!若不是你们临阵退却,大局岂会如此糟!”

祁致远怒声叱道:“放你的狗屈!我们几时退却了?”

刘杰三振振有词地道:“那么刚才那一阵子,你们几个人躲到哪里去了?”

祁致远一时无法将被困的详细情报说明白,因此被刘杰三这一法问,结巴巴地不知从何说起。

刘杰三以为邓致远无词以辩,正要多说几句出出心中的闷气,受伤的李奉却已道:“刘大人,咱们不能误会他们……”

他说话的声音甚是软弱,显然伤势不轻。

但他的这句话,却及时化除了祁致远和蔡通两人的怨气。

只听李奉又道:“今晚秘门有备而来,他们不仅将我们的实力打听得一清二楚,而且战略无懈可击……”

他喘了一口气,又道:“这局面即使是陈大人在场,也不一定能应付得了的……”

他这一番话说得众人原有的禸 疚及惭愧,消逝了一大半。

事实上,李奉的话绝非自己安慰自己之言,是以众人听在耳中,才有释然之感。

祁致远接口道:“等大人之言甚是,其实本人和蔡兄及林兄弟三人,一直都在宅院应付敌人,只是……只是……”

他说了半天“只是”,就是不好意思说下去。

倒是蔡通干脆,他接着道:“不幸本人和祁兄及林旭三人,被一种奇门阵法,困了半天之久,到刚刚才因敌人撤走之故,脱了出来。”

李奉道:“唉!我们几个人今晚算是栽了个大跟斗,此仇不报,以后也别想再混下去了!”

他这一声叹气,一下子感染了在场的人。

只有林旭还痴痴地仰天长视,像是正在思索一项问题。

大约顿饭工夫,林旭突然道:“只不知诸位有没有急于补救今晚失败的想法?”

李奉已将伤势包扎妥当,看来精神好了许多,他讶然问林旭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林旭道:“如果诸位有兴趣陪卑职一行,说不定有截回刘大人的可能。”刘杰三道:“你这不是做梦?刚才我们几个人都没法挡得住人家掳人,现下我们又凭什么能截回刘大人来?”

林旭道:“卑职总觉得这一路追蹑下去,就算无力截回刘大人,但至少可以缠住秘门的人,使陈大人能及时赶来处理!”

祁致远问道:“就算如你之言去做,可是我们该往哪个方向追才对呀?

总不能东西南北乱追一通吧?”

林旭道:“当然卑职心中已有了目标,才会想出动拦截秘门人物的点子。”

他这一说果然引起大家的兴趣来。

刘杰三首先问道:“你且说出你的主意?”

林旭道:“记得陈大人出动侦查河上那艘双桅木船之前,曾经吩咐手下,布置快船在河的下游伺机,显然他已算准敌人撤退的路线,必定是沿河的下游而去。”

在场请人对陈公威的才智,均有根深蒂固的信服,因此林旭提出陈公威上述的安排,大家虽不明就里,但却没有人提出质问。

于是林旭又继续道:“是以,卑职以为,如果陈大人侦查过那双桅木船之后,必定会赶到那下游地方,以防敌人从我们这里得手撤退!”

这回李奉却忍不住打断他的话,道:“陈大入侦查过那双桅木船之后,理应赶回向我们这里支援才对呀,你怎会猜测他将前往下游防敌撤退?若是陈大人如此做,岂非反其道而行,不通之至?”

林旭道:“陈大人若是如此做,当然有他的理由,而且一点也不违背原则!”

他口中之言,好像陈公威已经将他的主意告诉过他一样。

李奉等人当然明白林旭此刻只是在推测陈公威行事的意图而已,因此李奉不得不再问道:“哦?你说说看,陈大人何以不赶回此处,而非在河的下游守株待兔不可?”

林旭道:“这问题极其简单,因为陈大人在侦查那股循木船之时,必然遭遇到棘手的敌人,使他耽误了侦查行动,而在侦查过后,陈大人知道已来不及赶回咱们这里支援,当然只好退而守住下游河面了!”

他话才说了一半,众人已听出了道理,刘杰三首先附合他道:“对极了,我们此刻赶到下游河岸,必定还来得及助陈大人一臂之力,追查那批秘门人物,截救刘大人和芸芸小姐!”

这个希望今大家兴奋不已。

当下由林旭重新调集人手,分配任务。

于是一大批捕快及护卫,包括李奉在禸 ,又复浩浩荡荡地出动。

此刻已近亥时,河岸一带已然静悄悄的。

杜剑娘领着西南秘门的人手,押着刘宾和芸芸,迅速地往河的下游移动。

河面上已看不见黄昏时分出现的那艘双桅木船,一切都显得静悄悄。

杜剑娘等一干人,很快地便来到河下游一处河岸,她凝视河面一限,长长吁了一口气,像是自言自语道:“竹林院的接应如是没有耽误的话,今晚我们的行动,算是成功了一大半了……”

她话声甫落,身后不远处却传来一声熟悉的轻咳。

杜剑娘循声望了过去,只见在朦胧夜se 中,缓步走出陈公威来。

她长眉微蹩,诧异地望着徐徐走到面前的陈公威,显然对陈公威的突然出现深为意外。

陈公威负手仁立在杜剑娘之前,含着诧异的笑容,首先开口道:“你是杜剑娘?”

杜剑娘道:“我不是杜剑娘,又会是谁?”

陈公威凝视地好一会,才道:“你们已经找到了刘大人罗?”

社剑娘叱道:“笑话,凭我们的人手来安排,捉个刘宾又何难之有!”

她指着被押在后头的刘宾和薛芸芸,道:“哪,那不就是刘宾那奷 贼!”陈公威循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果然看到了刘宾和薛芸芸,当下心情振奋了不少。

可是杜剑娘在夜se 中,却没发现陈公威突然振奋的神se ,否则她一定会大感疑惑不解的。

这也难怪陈公威在发现刘宾被押之后,已然觉得西南秘门的声势,绝非留守的林旭他们可以抵御的。

换句话说,陈公威一碰上撤退的杜剑娘等人,心中便凉了半截,一直担心着刘宾的生死。

如今他看到刘宾还活生生地被押在那里,当然要振奋不已。虽则人落在人家的手里,可是起码还是活人!只要人还活着,就表示还有搭救的机会。陈公威担负着刘宾的安危之责,此刻刘宾既还活命,他自然要兴奋的。

可惜杜剑娘没有发觉陈公威的兴奋神se ,要不然当可意会陈公威此时的感受。

陈公威故意不去注意刘宾,仅轻轻扫了一眼,便将目光收回,对社剑娘道:“你万料不到,我还有机会活生生地站在你面前,对也不对?”

杜剑娘浅浅一笑,道:“你虽则逃过八卦刀阵,相信也付出了相当的代价,是不是?”

陈公威哈哈一笑,道:“动武打斗,总不免有死伤,我的两名得力助手死在八卦刀阵之中,也不是什么大惊小怪之事,代价虽高,但他们因公殉职,却也值得!”

杜剑娘嗤声道:“我要是能说出你能够逃出八卦刀阵之原因,你就会后悔你刚才之言,你信也不信?”

陈公威露出不信的神情,道:“当时你又不在场,你能说出什么来?”

社剑娘冷冷道:“我且问你,你是不是同你的那两名手下,一齐陷在八卦刀阵之中的?”

陈公威虽不明她这一问的用意,却仍据实道:“是的,这又如何?”

杜创娘道:“那么,你一定是从刀阵的东北角突围而出的?”

陈公感想了一想,也据实道:“不错!”

杜剑娘道:“这就是啦!”

她想了一下,又继续说道:“你驱使你的两名手下,分别冲向西北及东南两角,诱使东、北催阵的刀手,将全力摆在西北和东南,你却趁机间向东北方,而且早算好刀势砍中你的手下,以及刀手收刀拦阻你的时间,你就趁这一刹那的变化,突围而出,对也不对?”

陈公威嗒然不语,杜创娘又道:“要是没有你那两名手下做替死鬼,你万难选得出八卦刀阵,这点你必定相当清楚吧?”

陈公成露出迷惑之se ,凝视着社创娘,道:“听你这么说,你好像对人卦刀阵很熟悉!”

杜剑娘轻笑一声,笑声在岑寂的空中荡漾,好听已极。

她轻笑之后,道:“陈公威,你完全搞糊涂了对不对?”

这回杜到娘在说完话之后,银铃般地笑得花枝乱颤,使得站在她身后的人,也被她感染得扯斜了嘴角,不知不觉地泛出笑意。

陈公威浓眉一皱,沉吟一会才道:“这么说,你是真的杜剑娘罗?”

杜剑报道:“是真是假,唯我心里明白,我在你之前就是要保持这种态度,好叫你疑神疑鬼!”

陈公威心下大震,不由暗暗后悔起来。

他想,当初设计以假乱真之际,万没料到他所训练派遣的假杜剑娘,有背叛他的可能。

而眼前这杜剑娘不仅知道他所发出的联络暗号,而且没有杀害刘宾,应该是冒充的杜剑娘才对,可是她却与自己对敌,这又如何解释?

陈公威确是感到迷糊,如若这壮剑娘正是他所派遣冒充的人,那么他这一跟斗栽得可真惨重。

陈公威此刻情绪虽有点慌乱,但他的镇静功夫高人一等,表面上仍能维持声se 不动的样子,道:“姑娘,你打算将刘大人挟持到什么地方?”

他口中没有提及薛芸芸,足见他根本不关心芸芸的命运。

杜剑娘很得意地道:“这事你不用管,反正短期禸 我还不打算杀死姓刘的奷 贼,我要慢慢折磨他至死方休!”

陈公威道:“我们能不能谈谈交换条件?”

杜剑娘道:“交换刘宾的条件?”

陈公威点点头,杜剑娘却笑道:“哈……你还以为我便是你派遣的人,对不对?”

陈公成道:“不论是谁,条件总是可以谈的吧?”

杜剑娘以坚决的口吻道:“不行!绝无谈判的余地!”

陈公成道:“你还不知道我将提的条件,何以这么快就拒绝呢!你不怕后悔吧?”

杜剑娘道:“哼,后悔的人将不知是谁!”

陈公威恍然道:“哦?你已动了擒下我的念头,对也不对?”

杜剑娘道:“不错!”

陈公威低下了头,沉思起来,当他再抬眼看杜剑娘之时,社剑娘却发现他的双眼之中杀机盈眶!

她被他这种神情吓了一跳,但很快地恢复常态,道:“你在考虑如何采取主动,是也不是?”

陈公威一句话也不说,修地右掌一翻,向杜到娘的天灵盖拍了下去。

这一招泞不及防,和偷袭没有两样,只逼得杜剑娘后退不迭!

杜剑娘暗暗骂他一声“卑鄙”飘然后退,这时鬼使和巫漠两入也在叫骂声中,分自左右迎了上来。

这一来,陈公威如果坚持前逼姿态的话,势必遭受鬼使和巫漠的左右挟攻。

陈公威突然发掌之时,本无意步步追逼社剑娘,因此在逼走杜剑娘之同时,他人如飞矢般地,疾向左边飞射而去!

他这一走,大家才晓得陈公威胆敢先发拳挑衅的原因,却原来是著以掩护自己逃出之故。

鬼使第一个不容他如此脱身,拔腿就要追过去,可是杜剑娘却叫住他道:“陈公威这一去,一定很快地便带了人手过来,到那时候主客易位,咱们就可能会吃亏,我们还是快步离开此处!”

鬼使愤然道:“怕他作什?纵使他会了他的人手.那些饭桶又能帮他多大的忙?”

杜剑姐很正经对鬼使道:“你这话就大自负了,须知虽是同样一件东西,可是在两个人手中,作用就不相同!”

她歇了一会儿,又道:“那些吃公饭的虽然饭桶,那是因为没有陈公威指挥之故,如今有了陈公威,实力就势必改观,我们万不能小觑他们!”鬼使还不甚服气,正要说话之时,江面上却突然爆出一道蓝se 火焰,在夜空中格外醒目。

那蓝焰还在空中摇曳未逝之时,远远已出现一艘双桅木船,疾向岸边驶了过来,杜剑娘这时道:“竹林院的接应船只已经准时而至,我们准备好上船。”那木船摇得相当快,一下子便拢近岸来。

船只刚放下索梯,在岸边的秘门等人就已经押着刘宾和薛芸芸两人上了船。

那条双桅木船,在秘门的人上了船之后,立刻摇橹东下,沿河的下游飞快驶将前去。

船行不及百丈,却发现前面航道,有十几条小型快舟挡住,而那批快舟全都灯火通明。

在木船上的杜剑娘等人,藉着那批快舟的灯光,很清楚地可以从舟上三人的装束,看出那批快舟,原来是官家捕快所有。

快舟上的人,既然全是官府捕快,那么这些人早计划在此处拦截已无疑问。

最令人吃惊的是,那天下第一捕头神探陈公威,赫然也在快舟之上!

这局面非常明显,社剑娘等人又已经陷入陈公威的围捕之中。

社剑娘挥手下令停船,船刚刚下铅锚,陈公威所乘的快舟,已如巨鱼般地鼓浪而至,在离木船之前约四、五文远之处停了下来。

社剑娘在船板之上发话道:“陈公威,你的行动果然迅速惊人,这回你或许有把握了吧?”

陈公威立在起伏不定的快舟之上,哈哈笑道:“那当然.本人做事向来是有备而发,比方这一次嘛……”

他故意将言语中断一下,才又道:“这一次我从头至尾就将全盘考虑周详,因此才来得及拦截到你们!”

杜剑娘道:“这么说,这些快舟是你早就安排在此处的了?”

陈公威得意地道:“确是如此!”

杜剑娘讶然道:“你怎能事先得悉我们得手之后会从此处撤走?”

陈公威道:“江河只这一条,不是朝上游就是到此处,更何况要搭船到西南,不出海口怎行得通?因此本人算好在此恭候!”

社剑娘美眸微阖,神情甚是凝重,当她再度张开眼睛之际,回眸扫了旁边的竹林院三夫人霍小玉一眼。

霍小玉看得出杜剑娘这一眼所包含的意思,心下大震,道:“杜姑娘,你可千万别误会……”

杜剑娘淡淡地对她道:“你们竹林院应该不会出卖主顾吧、’霍小玉道:“本庄信用可靠,江湖上有谁不知!”

杜剑娘很不耐烦地插手道:“好啦,好啦,我相信咱们的行踪必不是你们泄漏出来就是啦!”

她转而喃喃自语道:“要是竹林院没有出卖我,而陈公威却能准时在此处出现,这份能耐确是不同凡响的!”

杜剑娘再次对陈公威的纠缠生出疑惧来,她自己也奇怪何以陈公威这个人,能一直在她的心底中,造成很大的威胁?

因为杜剑娘心受威胁,在这种场面之前,就令她无法专心一意地判断出陈公威将用什么方法救走刘宾。

是以,杜剑娘只能勉强地迸出这么一句话,道:“陈公成你有什么方法弄走刘宾呢?”

陈公成答得倒爽快,他道:“本人只要将你的座船弄沉,自然就有办法救出刘大人的!”

杜剑娘边:“说得倒容易,哼,我就不信你不会投鼠忌器!”

陈公威道:“我要是这么做的话,自然就无须考虑这一点!”

杜剑娘道:“就算你不怕投鼠忌器,但要想弄沉我的坐船,也不是那么容易可以办到的!”

陈公威笑道:“本人已精选i十名水上功夫十分了得的手下,目前早已潜泳在你的座船之下,只要我一声令下,不出一盏热茶的工夫,你这条船就得破底沉没!”

杜剑娘听得心下大为吃惊,但她仍不相信陈公威敢弄沉她的船,因为陈公威当不至于也将刘宾弄得葬身鱼腹才对。

陈公威虽看不见杜剑娘的神情,但他只稍用点脑力,便已猜出杜剑娘还未被他的话吓倒,于是又道:“杜姑娘,你要不要听听我弄沉你的座船之后,还有什么手段吗?”

杜剑娘此刻虽是很想知道,也不好意思开口要求,因此嗒然不语。陈公威却道:“反正这件事主动在我,你和竹林院的人已无力挽回,我说出来也无妨!”

这事关乎全船人命的安危,是以大家一听陈公威有意思要透露他的手段,站在双桅木船上的竹林院以及秘门中人,无不露出期待的表情。陈公威不必上船查看,光从船上没人出言说话的情景,也意会得出那些人的渴望之情。

陈公成心想:今晚的情势演变至此,已然完全改观。于是心情大为轻松。

只听他笑笑道:“刘大人虽然还在你们的手中,但是一旦你的座船倾覆,本人便可趁机抢救他出来,所以我无须考虑投鼠忌器这一件事的道理在此。”他语声未完,便传来杜剑娘冷笑之声,道:“陈公威,你要是很有把握趁沉船之际将刘宾救走的话,你早已动手了,此刻你唠叨不休,无非是想先造成我们心理上的一层威胁而已,对也小对?”

陈公威不得不佩服地这一句话,不错,他确是想用语言造成船上人人自危,然后猝碎然下令沉船,在这个当儿,船上之人,据陈公威的估计,一定将手忙脚乱,他就是要利用这种大家自顾不暇的机会,抢救出刘宾的。

此刻杜剑娘既已说穿了他的隂 谋,可见船上人人必已提高了警觉,如果此时贸然下令沉船的话,虽可将船上诸人一网打尽,但刘宾也可能因之遭殃的。

杜剑娘一句话使得船上人人提醒戒备起来,确使陈公威头痛之至!

这回,陈公成就不能不先考虑到刘宾的安危了。

他深知杜剑娘等人,虽然不懂水性,但她们却可在沉船之刹那,先将刘宾处死。

这种与敌人同归于尽的作法,相信任何身受死亡威胁的人,都不会放过的。

由于陈公成的投鼠忌器,双方终于陷入了僵局。

但僵持之局并没有维持多久,陈公成所率领的决舟已开始有所行动了。

首先是快舟一齐将灯光扑灭,河面上顿时漆黑一片,更添几分肃杀之气氛。

其次,快舟橹浆齐飞,破水之声,划破了岑寂的河面,显然快舟已然开始包围之势!

杜剑娘一见危势迫在眉睫,立刻将船上的人调集在甲板之上,并亲自押守刘宾和薛芸芸。

由杜剑娘的这项安排推测,显见她已下定决心,作困兽之斗。

她传令那些稍懂水性的人,一旦双方动手,他们的主要任务就是夺取对方的快舟。

这批人大约有十二、三个,杜简娘将他交给司徒尧兄弟负责指挥,而她和霍小玉、荆棘子、巫漠、鬼使等人,因为不懂水性,就只有留守船上,以待应变。

场面虽然对杜剑娘甚是不利,但她仍抱有一线希望,因为只要夺下对方的快舟,便就有了生路。

陈公威此刻也严令所有快舟不准点灯,以免成为敌人夺取的目标,同时他下令那些精选的水中能手,在弄沉对方座船之后,要注意落水的敌人。陈公威为了不让对方有夺取决舟的机会,他同时派出不少水中能手守护,并且告诉那些手下,一发现决舟被敌人占有,就立刻弄沉它!

这时河面上的官府快舟,已增至三十余条,分由林旭、刘杰三、祁致远等三人率领。

这三条快舟的人数,以及游泳的捕决,总共加起来,少说也在百数十人以上,陈公威可算是倾巢而出了。

时刻在紧张之中消逝而去,官府的快舟虽已将杜剑娘的双桅木船团团围住.但陈公威还是没有下令沉船!

同样的,杜剑娘虽已命人拉起船锚,却不敢发令鼓掉突围。于是,双方的船只,就任那河水缓缓地推向下游。

杜剑娘虽明知陈公成仍然要借重这种紧张的情势,以耗损她们这一方的斗志,但她却苦于没有主动发动攻击之机会。

就这样子,双方的船只居然被河水漂了半里之远。

陈公成冷静的头脑,已算计出此刻将是最佳攻击机会,但他仍不敢轻动,他打算再制造出更紧张的局面,以消耗对方的心智。

于是,快舟在陈公威的命令之下,突然一齐往四下飞驶起来。

这些决舟围着任河水漂浮的木船,四下飞窜,使得本船上的人,又严密戒备起来。

逼得入人几乎窒息的紧张气氛,复告浓炽起来。

陈公威很满意自己这种安排,他要窒息敌人的神智,扰乱敌人的神经。

快舟穿插疾驰在河面之上,木船之侧,已悄悄出现三名黑衣人。

他们只换了一口气,便避过船上监视的人,悄没声息地贴住船侧,随船漂浮。

陈公威看到了这情景,心下更为得意。

因为他所派出的那三人,既已顺利掩进木船,就表示木船之上的人,已被他的突然行动所迷惑住,眼看攻击成功的可能越来越大。

没有多久工夫,木船侧腹死角,已被陈公威的手下,潜进了七、八名之多,这些人包括软皮蛇蔡通、铁腕勾魂林旭等高手在禸 。

他们攀起船沿,等候攻击令下,就要出其不意地上船抢救刘宾。

杜剑娘等木船上的人,还不知危机越来越大。

但是当那些快舟又停止不动之时,杜剑娘突然灵光一现,大声道:“陈公威!陈公威!”

她一连叫了两声,才传来陈公威的声音,道:“什么事呀?杜姑娘?”

他回答的语调,充满了嘲弄的味道,想是为了要激怒杜剑娘之故。

只是杜剑娘为了保持头脑的冷静,并没有轻易发怒,只冷冷道:“陈公威,你故意制造紧张气氛,另外一定打着什么鬼计对不对?”

陈公威大吃一惊,心道:“这女子脑筋反应确是高人一等,看来我若是再拖下去,林旭他们必被发觉,岂不要前功尽弃了吗?”

他正要下令攻船之际,杜剑娘却道:“陈公威,你怎么不说话了?莫不是你正在暗中调集人手,想悄悄掩过来?”

陈公威虽知她这话只是猜测而已,但对方既然有此怀疑,清查船侧之行动,就必然会立刻开始的。

他不能白白失去已经得到的优势,此刻陈公威已然势成骑虎,再要有什么顾忌的话,今晚救人的计划,恐会因此失去。

陈公威毅然决定,下令攻船!

就在这紧要关头,上游不远之外,突然出现五条大型快舟,鼓浪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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