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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剑门十八鬼神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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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个举动分明在试探风力及风向以决定射绳时所须的力道及发射时的位置。

莫家玉从她的举动中,看出她这一射之力,必定得拿捏得非常准确。由她的慎重态度,莫家玉更深信岩崖之上,确是没有人在接应。

紫娟相度好位置之后,已缓缓举起她手中的特制小巧弓箭,指向上空。那条长绳的顶端,并已穿扎在箭尾之处。

只听“铮”一声轻响,一支仅有五寸多长的金箭,带起一阵异乎寻常的巨大破空之声,引着那条长绳,直向岩顶而去。

刹那之间,那金箭已飞向岩顶,而那条长绳正飘在崖壁之前。

紫娟回眸向莫家玉一笑,然后移步至长绳之前,握住绳子,试试它的拉力,看看是否已牢固在崖上。

她连续狠狠拉了数下,那绳子显然已固定在崖岩之顶,换句话,是可以用来攀登揉升借力之用。

莫家玉打断她的话,道:“还是由我先上……”

紫娟盈盈一笑,道:“你怕我会在崖顶弄手脚,是也不是?”

莫家玉道:“防人之心不可无,何况你我还在敌对之间,你要是趁我半渡之际,在岩上将绳子砍断,我不是要大大吃亏?”

紫娟笑道:“那倒真是不能不防,不过你难道不怕崖顶早已经有人埋伏等待吗?”

莫家玉耸耸肩,道:“我要是有那么多的顾虑,此刻我就不会跟你来。不过我可以确定,那岩崖之顶,根本没有人埋伏在那里。”

紫娟露出讶异,钦佩之se ,道:“你的才智胆识,实在令人佩服……”

她这话确实由衷之言,但莫家玉却道:“岩顶虽则没人埋伏,但我这一趟上去,委实也是件冒险的举动。”

紫娟微微沉吟,道:“你能不能坦白告诉我,你是不是与我家小姐有很深的交情?”

她突然冒出这个问题,当然有很深的用意,这个莫家玉不会不知道。因此莫家玉反问道:“咱们现下的举止,与这问题有何关连?”

紫娟道:“当然有关系……”

她欲语又止,表情甚是无可奈何的样子。

莫家玉道:“我明白啦,假使我与杜剑娘没有很深的交情,我这一趟上去,必然会有危险,对不对?”

紫娟道:“你明白就好……”

莫家玉道:“你为什么要先警告我?”

紫娟突然脖子一红,呐呐道:“我……我也不知道……”

莫家玉晒然一笑,改口问道:“那岩崖壁是不是可以通向秘府洞处?”

紫娟道:“没路可通的……不过是可以攀越至谷口的。”

莫家玉想了一想,道:“既是如此,杜剑娘绝不可能从这高崖上至岩顶,因为她的病势甚重,是也不是?”

紫娟默默不语,是以未置可否,莫家玉又道:“那么,在岩崖上等待见我的人,一定另有其人了?”

他停歇一会,又道:“但你何以要骗我?”

紫娟抗声道:“我没有骗你,我的确是奉了小姐之命,要将你截回的。”

莫家玉问道:“是杜剑娘亲口传的命令?”

紫娟道:“这……这不太紧要吧?”

莫家玉道:“怎么不紧要,你被人利用,怕要坏了杜剑娘的计划……”

他这句并非纯粹说来恐吓紫娟的,因为杜剑娘真伪难辨,还有一个杜剑娘等在大理城。他为了找出真的杜剑娘,就必须分秒必争,否则误了良机,也就误了他找杜剑娘合作的大事,岂不等于破坏了杜剑娘的计划。

紫娟当然不知道其缘由,但她一向忠于杜剑娘,自然不希望有破坏杜剑娘的计划之事发生。因此经莫家玉这么一讲,神情便现出惴惴之se 来。

莫家玉见状,道:“你此刻也用不着着急不安,只要将那传令之人讲出来,我相信可以猜出这是怎么一会事的!”

紫娟对莫家玉的才智甚是欣赏,因此经他这么一说,便脱口道:“小姐确是未曾当面要我截追你,是……”

她突然有些警觉,停口不语,神情充满疑忌。

莫家玉见状,不由得双手一摊,道:“你既然信不过我,不说也罢,反正我一上这高崖,便可分晓……”

他话已说完,即大步越过紫娟,走到那长绳之前,伸手试一试拉力,便开始向上借力攀登。

他的身手甚是矫健,不一会就爬到那岩壁之上,招手要紫娟上来。

紫娟一看到莫家玉,利用等待紫娟的时间,走到那绳子的末端,查看那绳子到底结牢在什么物件之上。

他循绳走过去,很容易就发现那引领长绳飞升岩上的金箭,牢牢钉在一棵大树之上,同时绳子也绕了数圈,紧紧扎住树干。

莫家玉走了过去,仔细打量那才仅五寸的特制金箭,发觉那金箭原来是三叉式,两边的叉往下蜷勾,可以勾住树于,箭尾成柄状,柄上有小洞,并嵌了两片薄铁片。

他对这金箭的样式设计,发生了莫大兴趣,因此很用心地研究观察。

没有多久的时间,莫家玉已然看出那箭尾洞柄的作用,是要抵受空气,而嵌在中间的薄铁片,则可使金箭转变方向。

换句话说,洞柄受空气之后,便靠薄片抵受之力,而使金箭在飞走之际,改变方向。

因为金箭系自岩下直射上来,若没有薄铁片承受空气以改变方向,势必无法飞向大树,而缠绕住树身的。

这道理听来像似简单,但金箭的改变方向与否,并非仅凭那洞柄的薄铁便可决定的。

比方说,金箭发射之时,先由下至上依笔直方向飞至岩顶,然后再转换成左或右。而到底须多高,须多远,才能恰在那时转向,绝非薄铁片可决定的。

像这种力道之准,全得靠射箭之人所发的力量及风向而定,否则绝难恰到好处。

由此可见,那紫娟是此道中之老手,才能将金箭如此完美地射至岩上,并使其转向飞绕树身。

正当莫家玉暗暗赞叹之际,那紫娟亦已爬上了岩顶,且直到他的身旁。

她发现莫家玉正在端祥缠绕在大树的绳子之时,立刻说道:“你看出了什么没有?”

这话显然有意考考莫家玉的判断力,莫家玉道:“这金箭叫什么名堂?”

紫娟道:“叫金探子!”

莫家玉道:“金探子?名字倒很别致……是什么人设计的?”

紫娟似乎很乐意谈这件事,因此很快地道:“是我家小姐设计的!”

莫家玉讶然道:“真是杜剑娘设计的?”

紫娟不悦地道:“难道这事我也用得着诳你?”

莫家玉忙道:“我没说你骗人,我只是很觉意外而已?”

紫娟“哼”了一声,道:“你瞧不起我家小姐是不是?”

莫家玉觉得女人的小心眼实在好笑,道:“我怎敢瞧不起杜剑娘,她的确是个多才多艺的女人。”

他心里确是有此看法,因此这话说了出来,诚诚恳恳,不由紫娟不信他是衷心在称赞杜剑娘。

当下紫娟又放松了紧绷的娇脸,道:“我家姑娘会的事情可多啦!”

她说来恰似稚龄孩童,夸言赞美自己的父母,充满了无比的信念和深厚的情感,使得莫家玉甚是感动。

于是莫家玉道:“你既是对你家小姐如此敬爱,你有没有想到过应该怎样去帮忙她的事?”

紫娟微微一怔,道:“我应该如何去做,才算帮了小姐的忙?”

莫家玉沉吟一会,道:“这事不能由我说出来,否则你一定会误会我有意利用你对杜剑娘的忠心.对也不对?”

紫娟想想也有道理,此时此地,如果莫家玉叫她应该如何做事,她未必肯相信。

莫家玉转了话题,道:“那金探子设计虽然若是巧妙,但假若不知使用之法,必然也无法利用,对不对?”

紫娟道:“那当然,我家小姐是花费了一番心思,才将金探子设计及使用方法想完成……”

莫家玉问道:“这么说,要使用金探子必定相当困难的了?”

紫娟一面收拾那缠绕在大树干的长绳,一面说道:“那也未必如此,说穿了也没有什么难处。”

莫家玉“哦”了一声,心里想道:“我原以为要使用金探子必定相当困难,听紫娟这么一提,可能有独门诀窍可资应用……”

他继续想道:“我本可利用金探子来试探出真假杜剑娘,可是据紫娟所言,此举未必可靠。”

一则金探子之设计原理,虽然甚是深奥,但既经设计出,模仿实在不难。

二则杜剑娘既然已经将她的独门使用手法,传给了紫娟,可见懂得使用金探子的人,必不仅仅几个人而已,说不定秘门中人人会用。

所以莫家玉便打消了利用金探子以难倒冒牌杜剑娘的念头;不过,他仍然存有希望。

比方说,那冒牌杜剑娘未必会注意金探子,如果她忽略这点,莫家玉仍然可以利用它来试探的。

紫娟已经将长绳收拾好,并拔出插在树身上的金探子,站了起来,道:“咱们走吧!”

莫家玉道:“你到现在还相信杜剑娘就在这岩上等我?”

紫娟点点头,道:“我奉令如此做,小姐在不在岩上,那是她的事……”

莫家玉问道:“是谁转送这个命令给你的?”

紫娟道:“等一下你便知晓……”

莫家玉道:“你对这个人一定相当信任,对也不对?”

紫娟笑道:“那也未必见得!”

她生似不想再扯下去,而莫家玉却很想从她的口中多探听一些消息。

只是紫娟已然径自往前走,莫家玉也只得随后跟了过去。

两人绕过一片疏林,眼前现出一块面积不小的开阔地,甚是平坦。

走在后面的莫家玉突然说道:“你现在带我去会见的人,一定不是杜剑娘,是也不是?”

紫娟闻言停止脚步,回首道:“是不是又有什么关系?反正我只奉命将你交给他,他自然就会安排让你见到我家小姐的。”

莫家玉道:“我明白了啦……”

紫娟本已举步,闻言又停步转过头来,用充满讶异的眼光,看了莫家玉一眼,道:“你明白了什么?”

莫家王道:“这人我一定见过他,是不?”

紫娟果然现出惊奇的表情,道:“你如何晓得是他?”

莫家玉笑笑,道:“因为秘门之中,除了杜剑娘之外,就只有这个人想见我……”

紫娟仍然不解,问道:“既是如此,你怎能分别出是我家小姐或是他指使我抓你回来的?”

莫家玉道:“那很容易。一来你家小姐明明病势沉重,绝不会在见过我之后,又突然命人抓我回去。何况如果她要我再回秘府的话,我是不会拒绝的,杜剑娘应该明白这个,所以她绝不会强用。”

紫娟道:“那么,你是说,因为我和巫谟对你动手,你就断定不是出自我家小姐的主意了?”

莫家玉点头道:“正是!”

紫娟道:“还有呢?”

莫家玉顿了一顿,才道:“再者杜剑娘也不是个反复无常,犹疑迟疑的女人!”

紫娟细细咀嚼他的看法,心中不禁大为佩服,她忖道:“我与小姐自小在一起长大,服侍她大半辈子,居然没能发现小姐的性格,实在惭愧之至。”

莫家玉不再说话,当先走进那块林中的开阔地,仰首四下略一巡视,嘴角含着冷笑。

此刻紫娟也已经走到他的身边,并发觉他那不经意的一抹冷笑,心中甚觉奇怪,不由得露出讶异的眼光,盯着莫家玉。

莫家玉站在场地当中,道:“是不是鬼使命令你派人拦截我的?”

紫娟反问道:“你怎会知道?”

莫家玉指指场边的一片疏林,道:“这林中已然经过一番布置,而那手法正是鬼使的擅长,我没猜错吧?”

紫娟此刻对莫家玉真是又敬又怕,她不得不承认莫家玉是她生平仅见,才华毕露的男人。

她真不相信在这世间上有如此完美的男子,人品已够人心中暗许,而才智与胆识更是高人一等,令人心折。

她不禁多看了对方一眼,只见他适才的那一抹冷笑,已然消逝,正在全神贯注地注视在前面疏林。

莫家玉此时已可以肯定,那侍才傲物、目空一切的秘门鬼使,正是命令紫娟及巫谟等人,在子午谷口截杀他的主谋。

但他实在猜不透鬼使此举,到底有何企图。

还有,他怎能轻易使紫娟受命于他,且相信他的命令是出自杜剑娘的授意?

莫家玉虽然明白此番重新进入这子午谷中壁岩之上,恐惧没法像上次那样好应付,但是他仍然闯入了这龙潭虎茓 ,因为他隐隐觉得,在秘府中养病的杜剑娘,似乎还有许多话想告诉他!

这是他主动随紫娟上到这壁岩的主要理由,再次他亟须知道秘府鬼使利用紫娟等人的举动,到底抱何居心。

被一片疏林所围绕的开阔地,空荡荡的没有人迹,可是场中却充满一片肃穆逼人的沉寂,连紫娟心底中,都不自觉地涌起了怯意。

只见莫家玉伫立在场中,气宇神定,看不出有慌张的神态。

大约过了一盏热茶的光景,前面疏林闪出了两个身着白衣的长发怪人,迅速地走到莫家玉的跟前。

这两个人有一位果然是年轻的鬼使,另一个人是个中年道士,独眼,左脸有一块疤痕,看来丑陋已极。

两人一走到莫家玉之前五步之遥,才停下步伐。

鬼使一看莫家玉,便冷冷道:“你见过了小姐?”

莫家玉点点头,道:“见过了!”

鬼使又道:“哼!你当真太大胆了!”

莫家玉讶然说道:“此话怎讲?”

鬼使还要说话,那名奇丑无比的长发道人,露出骇人凶光,徐徐道:“尊驾既是见过小姐,有没有获得什么结果?”

莫家玉道:“贵门杜姑娘病势甚重,在下没有机会同她详谈!”

紫娟突然插口道:“禀仙长,他的话没错!”

那奇丑道人“哦”了一声,道:“鬼使,这人惊必不敢骗咱们吧?”

鬼使道:“仙长有所不知,这厮鬼计多端,万不可轻信他……”

那丑道人沉吟一会,道:“贫道荆棘子,行事一向不为己甚,尊驾如实言不诳,今天的事便好办!否则……”

莫家玉道:“在下今日得入宝山,亦曾获准,存心既无不良,所言自是非虚,请道长不可疑心!”

鬼使急急插口道:“你虽然经本座准许才得进入秘府,但本座却是被你所骗,你还不承认!”

莫家玉闻言,心中飞快想道:“这鬼使怎会在荆棘子面前自承受骗呢?”

莫家玉自忖鬼使的个性,应该不是个容易自承错失的人。那么,他在荆棘子之前的态度,是不是另有作用?

他正在运思推测,荆棘子已道:“尊驾刚才之言,诚然不虚,可是杜姑娘已无法开口解释,贫道只好有劳尊驾了……”

紫娟突地变se 道:“怎么啦,小姐她……她……”

荆棘子微微一笑,道:“紫娟姑娘,小姐好好的,只不过略略昏迷,一时无法说话而已,你不必心惊……”

紫娟抚着胸口的手,这时才缓缓放下,自言自语道:“谢天谢地!”

荆棘子此刻又道:“尊驾听清楚我的话了没有?”

莫家玉道:“仙长不知要在下解释什么问题?”

鬼使开口想说话,荆棘子已先摇手制止他。鬼使好像很敬畏这名奇丑的道人,终于把话吞了下去。

只听荆棘子道:“贫道要你陪我们去见一个人!”

莫家玉道:“什么人?”

荆棘子眼中突然露出不耐的表情,冷冷道:“尊驾去也不去?”

莫家玉没有立刻作答,他心中想道:“看来荆棘子在秘门的地位甚高,今天他突然被自命不凡的鬼使过来找我,可见所牵涉的事,必定相当重大,否则鬼使不会搬他出来……”

这是件什么事?有那么重要?

莫家玉念头电转,猛然间,灵光一现,不禁大吃一惊,忖道:“莫非那留在大理城等我消息的杜剑娘,已经潜人这梵净山子午谷来,且已经和鬼使等人搭上线?”

他一念及此,不由暗叫一声“糟”,想道:“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我就越发难于分辨出真假杜剑娘了……”

莫家玉的想法是,这事绝不能让秘门的人参与,因为秘门中人,显然个个对杜剑娘均存有一份特殊的感情。

是以,万一秘门中人知道两个杜剑娘之中,必有一名是冒牌的人,但在未查明之前,这些秘门中人,受那感情拘束,必不会对两位杜剑娘任何一人有所怀疑的。

这是从好的方面去设想。坏的方面,就是两位杜剑娘均有可能受怀疑,如此一来,真的杜剑娘就要吃亏。而假若秘门中人采取后一种态度对待杜剑娘的话,不正是合了神探陈公威的心意吗?

莫家玉越想越替那真杜剑娘担心,只不知事情演变下去,是好是坏,还未可知。

但是事已至此,莫家玉也无可奈何,目前他亟须要做的,便就是赶快把真伪杜剑娘分辨出来!

莫家玉实在不愿事情真如他上述所料想的一般,因此问道:“在下如若不去,看来也无法脱身,是也不是?”

鬼使道:“你知道便好!”

莫家玉想一想,道:“紫娟姑娘呢?她是不是也一道去见那人?”

鬼使不待荆棘子开口,便抢先说道:“她不必去了!”

莫家玉“哦”了一声,看那荆棘子一眼,道:“既是如此,我能不能借紫娟一步说话?”

鬼使正想反对,荆棘子已道:“有话快说……”

莫家玉向他道声“谢”,走近紫娟之旁,轻轻说道:“紫娟姑娘,如果我所料不差,此去对杜剑娘甚是不利,因此我想请你帮个忙……”

紫娟茫然不知他话中之意,道:“什么事?”

莫家玉道:“以后我自然会向你解释明白,你先决定帮不帮我这个忙?”

紫娟点点头,表示答应帮莫家玉的忙。但点过头后,心中却大为后悔,忖道:“我怎会但凭他的三言两句,就相信了他呢?”

她对自己适才的举动,又是惊异又是后悔。

莫家玉一见紫娟点头答应,登时露出笑容,使得还在想反悔没有拒绝帮忙的紫娟,立刻又改变了心意,道:“你要我帮什么忙?”

莫家玉道:“这是以后的事,等下你先离开此地,到梵净山脚下等我,我这边事完,立刻会赶去与你会合,那时再谈。”

紫娟不禁露出关心的神se ,道:“如何把此地的事情了结?”

莫家玉考虑一下,才道:“我打算在你离开此地之后,立刻出手将他们俩人击退……”

紫娟闻言大吃一惊,道:“那如何办得到……”

她还要讲下去,莫家玉已用眼se 阻止她,紫娟只好闭口不语。

此刻紫娟反而觉得莫家玉一定可以击败荆棘子和鬼使,因为她似乎已从对方的语调沉雄的气势中,获得了满意的答案。

莫家玉又轻轻说道:“你知道我的意思了没有?”

紫娟道:“知道!不过,你何不见过他们要你去会见的那人之后,再作出手的决定呢?”

莫家玉道:“不行!到那时候,我恐怕下不了决心……”

紫娟道:“什么样的决心?”

莫家玉道:“时间不多了,以后再告诉你好不好?”

紫娟点点头,正在这个时候,那边鬼使已叫道:“你们讲完了没有?”

莫家玉在转身之前,再用眼se 向紫娟示意按交代行事,然后才回答鬼使道:“一切就绪,但凭吩咐!”

鬼使一见莫家玉眉间竟然没有焦急之se ,深觉奇怪。

因为依据鬼使的想法,任何人置身于莫家玉目前的境遇,理应会焦急不安才是。

他正在猜想莫家玉何以变得有恃无恐之际,紫娟已对荆棘子道:“禀仙长,且容小婢先行一步……”

荆棘子也客气地对紫娟道:“姑娘请便!”

紫娟福了一福,径自往回路而去。

莫家玉目送她的身影,消逝在疏林之外,方始向荆棘子道:“道长执意要在下同去吗?”

荆棘子道:“不错!”

莫家玉道:“如果这人是杜剑娘的话,在下将拒绝前往!”

荆棘子及鬼使两人,均露出惊讶的眼光,瞪着莫家玉的脸。

莫家玉徐徐又道:“在下的意思,道长听见了吧?”

荆棘子道:“尊驾怎会知道贫道欲邀你去见杜姑娘?”

莫家玉耸耸肩,道:“在下只不过随口猜猜而已,怎么了?难道说,道长真的是要我去见杜剑娘?”

荆棘子道:“正是!你猜的一点也没错!”

鬼使这时现出怒se ,大声道:“你既然早已心里有数,何故又作弄我们?”

莫家玉道:“我哪里能未卜先知,还不是你们告诉我的!”

鬼使变se 道:“放屁!我们什么时候告诉过你?”

莫家玉好整以暇地道:“第一,你穷追不舍,不惜用武力将我逼回来,显见你等容不得我走出子午谷。第二,此事若非相当重大,你也不会劳动荆棘手道长,对也不对?第三,刚才见面时,你口口声声指我骗过你,我想来想去,自我进入子午谷之后,所说的话,单单隐瞒你一件事,就是没提起过还有一位杜剑娘与我同来……”

他停歇一会,又道:“由这三点使我想起,你必然已见过与我同来的那位杜剑娘,还有……”

荆棘子道:“还有什么?”

莫家玉道:“还有,在秘府太清阁中养病的杜剑娘,道长刚才已向紫娟证实过,仍在昏迷状态中,所以鬼使发令抓我回来,其实是假另外那位杜剑娘之名,对也不对?”

鬼使冷哼一声,道:“你说得不错,不过你分析得未免太勉强。”

莫家玉道:“哪一点太勉强?”

鬼使道:“因为本座根本就未假借任何一位杜姑娘之名,传令给紫娟姑娘!”

莫家玉道:“哼!你别想唬住我,紫娟在秘门中虽系下人身份,可是有杜剑娘宠她,你们平日亦均敬重她三分,别说你鬼使三言两句就想令她听命,哼!恐怕连荆棘子道长都无此把握吧?”

鬼使一时语塞,显然莫家玉说得不错。

莫家玉又道:“由此可见,鬼使你必定费一番言词,再假借杜剑娘之命,指使紫娟带领巫谟追杀于我,对也不对?”

他停歇片刻,继续又道:“由此可知,第一个杜剑娘得病昏迷,根本无法传令给紫娟,那么,紫娟所奉之命,就只有第二个杜剑娘了,是也不是?”

荆棘子道:“你果然才智过人,但你也低估了本门的实力,才敢大胆潜入本门制造事端!”

莫家玉忙道:“道长千万别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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