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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惺惺相惜始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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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时,也正应了陈公威的毒计,因为陈公威自始就是要想法使杜剑娘失去秘门的支持。

有了这层层考虑,莫家玉想:还是不要把真情告诉面前的这位杜剑娘才是上策。

他决定在调查工作上有了眉目之后,也就是说,在能确认谁是真杜剑娘之时,方可透露出陈公威的鬼计。

而目前他所必须立刻解决的事,便是如何防止有人假冒杜剑娘消息,被秘门知道。

因为正如上面说过,如果秘门在无法分辨真伪杜剑娘的情形下,必然会采取同时对两人敬而远之的态度,直至有了结果为止,这对真杜剑娘是相当不利的。

莫家玉竭智设想,最后还是认为,应该将消息隐瞒才对。

他这一阵考虑,原在初入梵净山,会见了那杜剑娘之后,便有了计较,目前他只不过作了决定而已。

此刻木屋中,由莫家玉全心构思,而杜剑娘又喘息连连,因此双方谈话中断了片刻。

最后杜剑娘又道:“我自从回到梵净秘府之后,常常独自思量,觉得咱们之间,并非没有合作的可能……”

莫家玉道:“愿闻其详!”

杜剑娘突然改了话题道:“你知道我为何宁愿被陈公威抓走,而又甘心被制住茓 道的道理吗?”

莫家玉摇头表示不知道,杜剑娘又道:“那夜我被你乔装救走之后,我便知道但凭我一人之力,决无法击败陈公威,达到刺杀刘宾的目的……”

她年长嘘了一口气,又道:“因此,在陈公威赶到你藏匿我的那座庄院之时,我改变了心意,想以自投罗网的方法,获得亲近陈公威的机会,然后……”

莫家玉接口道:“然后想利用陈公威,助你刺杀刘宾,是也不是?”

杜剑娘脸上突然无端一红,道:“当时我只觉得陈公威不失为有魄力的男子汉,如果我能改变他的立场,比如说,使他放弃全国总捕快的官衔,那么就有使他帮助我的可能……”

莫家玉道:“诚然有此可能存在,但你怎会有把握在短短的时间禸 ,迫使陈公威放弃现有功名利禄来从你?”

杜剑娘微低玉首,道:“天下间,能使男人不计眼前利害的方法,只有女se ,我深信陈公威亦应难逃女se 一关才对!”

她神情倏地黯淡,又道:“当然啦!陈公威眼中的女人,自然不会是一般庸俗之辈……”

莫家玉道:“以姑娘的容貌及各方面的条件,陈公威一定不致于将你视之为庸俗脂粉才是。”

他的赞美之言,确是有感而发,因为杜剑娘够得上是天下间第一尤物,不但才艺出众,而且拥有倾国倾城之姿,这是任何男人都不会放过的女人。

杜剑娘幽幽道:“但陈公威那厮,却偏偏不屑一顾,使得我的计划落空!”

她的表情极为愤怒,显然是因为陈公威的不屑一顾伤了她的心。

莫家玉知道,杜剑娘并非对陈公威有情,她愤怒的原因,实则是女人微妙心理作用使然。

她振振而谈,当提到自被陈公威移禁竹林院之后,陈公威便不曾找过她之时,莫家玉突然插口道:“这事姑娘也不用懊恼,我知道陈公威避你的原因!”

杜剑娘讶道:“除了不把我当成一回事之外,难道还有其他理由?”

莫家王道:“嗯!陈公威避你之故,并不是他不把你当做一回事,相反的,他就是怕被你征服,所以才不敢与你朝夕见面!”

杜剑娘美眸中露出兴奋之se ,道:“你有何根据?”

莫家玉道:“这事无须根据,凭男人我的直觉,便可体会出来!”

杜剑娘沉默不语,脸上表情甚是惊喜,莫家玉心道:“陈公威决难逃出她的美人攻势,是以他有先见之明,避免面见杜剑娘,以防把持不住,臣服在她的石榴裙下。他这样做虽然不错,只是一定痛苦难耐,就像酒鬼戒酒一样,亲之恐坏了身体,远之又心痒难过……”

他想想陈公威那几日的心情,心中好笑之至,嘴角不由泛起笑意。

杜剑娘道:“你心里正在嘲笑我,是不是?”

莫家玉忙道:“没有,没有……”

他一急就不知道该如何措词较妥当,一时停顿不语。

杜剑娘又道:“我明白啦,你一定暗中在笑我这人不知羞耻为何物,不惜以se 诱惑陈公威,对不对?”

莫家玉闻言,真是百口莫辩,因为这事实难扯清楚,一来他不能承认他是在笑陈公威,因为他根本没法证实陈公威确有“心痒难耐”之苦,所以承认下来,理由就太牵强了。

再者,他实在无法同意杜剑娘的以se 授人之计是个正当的方法,因为杜剑娘有此打算,如果说她的人品低贱,也未始不可。

是以,莫家玉只好闭口不语,免得越说越糟。

杜剑娘叹了一口气,道:“不管你心中有何想法,也不管你把我当成什么样的人看,只要能助我达成报仇的使命,即使牺牲se 相,我也在所不惜。”

她的话深深打动了莫家玉的心坎。

他的脸上蓦地泛起一阵惨然。

他又想起了他的未婚妻——正在刘宾怀中的芸芸。杜剑娘不惜以se 相授人,讲来是她自己的决定,可是芸芸却因爱他之故,投身虎口,牺牲了se 相。

莫家玉心如绞痛,根本不敢想起芸芸的容貌。

芸芸之所以走人这条绝路,被践踏了千金之躯,在莫家玉看来,全是他一个人的罪过。

这份牺牲太大了,而莫家玉所要她做的,也太过于残忍了。

他把芸芸的处境拿来与杜剑娘比较,越发感到芸芸的伟大,同时也对杜剑娘的所作所为,有无限的同情。

杜剑娘当然不知道莫家玉此时的心境,她只觉得像莫家玉这种胸怀壮志,才品出众的年轻男人,理应从仕途中找出路才对,而不应浪迹江湖。

她当然可以意会到莫家玉不惜混迹江湖之故,必另有更重要的原因,只是她总觉得像他这种人材,不论如何!在江湖上浮沉,总是犯不着的。

她突然对莫家玉兴起无限知己之感,因为他如发觉自己的处境,竟是与他那么相像。

“同是天涯沦落人”,不就是她和他的写照吗?

于是,在此时此景,莫家玉和杜剑娘的心境,是那么的接近。

两人默默无语地对视良久,直到紫娟轻轻地说道:“小姐!快到一个时辰了!”

杜剑娘身体震动了一下,眸中露出恐惧之se ,涔涔落下几滴珠泪。

莫家玉长长吁了一口气,道:“姑娘,你不用伤心,一定有办法使你脱出禁制,提早恢复行动的。”

杜剑娘仰首凝望了莫家玉一眼,道:“这么说,你是同意我早日离开此地,前去继续刺杀刘宾的工作的了?”

莫家玉未置可否,杜剑娘幽幽又道:“唉!纵使能早日解开禁制,只是已时不我予,来不及啦!说不定刘宾那奷 贼此刻已回到了临安……”

莫家玉虽则知道,刘宾此刻非但未离开宣城,而且还恋栈于芸芸的温柔中,但他并不想将这消息告诉杜剑娘。

他一想到刘宾怀中的芸芸,心情又如刀割。

杜剑娘突然咳嗽得很厉害,紫娟向莫家玉使了一个眼se ,示意他离开木屋。

莫家玉会意,向杜剑娘抱拳辞行,大步走出木屋而去。

咳嗽不止的杜剑娘,就在莫家王转身之刹那,用颤抖不止的手,指着他的背影,好像还不愿意莫家玉离开她的样子,可惜莫家玉并没有发觉。

莫家玉走出木屋,站在回廊之上,长吸一口大气。

他抱着满肚狐疑,仁立在廊上,心里不断运智思索他所遭到的问题。

不知过了多久,紫娟才走出木屋,对莫家玉道:“公子!容小婢送你出去!”

莫家玉“啊”了一声,道:“有劳了!”

紫娟笑一笑,转过身子,当先走下回廊。

莫家玉跟在后头,且走且问,道:“杜姑娘已无碍了吧?”

紫娟道:“无碍了……”

莫家玉忖道:“想来那杜剑娘咳嗽喘气是经常的事,否则紫娟绝不会如此镇静。”

莫家玉不由更加同情杜剑娘,这种不死不活的活罪,的确不是寻常人受得了的。

当然如果她是有意装给自己看,可又另当别论了。

莫家玉思潮起伏,这是他自混迹江湖以来所未曾有的现象。

他对自己此刻的心情,大为惊骇,心道:“难道说,我的心智已被眼下所遭到的难题所蒙蔽了吗?”

他当然不会轻易屈服于任何困难的问题的,他是个自信心极强,又有无比勇气的斗士。

是以,他心中纵使大为震骇,但片刻之后,他又已恢复了平常。

目前,他要在那些看来错综复杂,却又如羚羊挂角了无痕迹的问题上,找出头绪来,却不是件容易的事。

莫家玉在细细分析之后,却又充满了信心。

紫娟领着莫家玉,很快地又来到梵净秘府的大殿之前,她停步道:“莫公子,此去是神差尊者的事,小婢送到此处为止,公子珍重!”

莫家玉想了一想,道:“紫娟姑娘,能不能借你传句话?”

紫娟道:“有什么事?刚才为何不当面告诉我家姑娘?”

莫家玉道:“这是我临时想起来的事,却又不能不让杜姑娘知道。”

紫娟无可奈何地道:“好吧!”

莫家玉道:“多谢!请姑娘附耳过来!”

紫娟迟疑一会,想起就要偎在俊美的莫家玉怀中,听他说悄悄话,不由脸se 一红。

莫家王倒没有这个感觉,他主动凑脸过去,悄悄在紫娟的耳边说话,连那少女的发香也未引起莫家玉的注意。

莫家玉咬完耳根之后,仰脸正与满脸通红的紫娟望个正着。

莫家玉立即后悔不迭,暗怪自己刚才怎会那么冒失,与一位情窦初开的俏婢咬耳说话?

但事情既已做了,后悔自己莫及,倒是紫娟那种如醉如痴的神情,令莫家玉最不放心,因为他不敢肯定,在这种神情之下,紫娟是不是能记得住他刚才的吩咐。

莫家玉毕竟老于世故,他并未追问紫娟,是不是已听清楚了他的交代。

他很有耐心地等紫娟恢复常态。

紫娟痴迷一会,不久便想起了是怎么一回事,用茫然的眼光望着莫家玉。

莫家玉这回有了经验,他先把事情的严重性说明,然后再重头向紫娟交代一遍。

这一来,紫娟果然没有再局促不安,心跳脸红。

紫娟听完莫家玉的交代之后,道:“此事既是如此重要,公子怎会忽略了呢?”

莫家玉没有深入说明,略略道:“因为刚才我并未决定这样做!”

紫娟道:“不论如何,此举既是对我家小姐有利无害,小婢就照公子的吩咐去做好啦!”

她此刻的表情甚是肃穆,可见莫家玉所吩咐她的事,非同寻常。

紫姐又道:“小婢不送了……”

莫家玉道:“不劳远送……”

紫娟深情地望了莫家玉一眼,略略一福,便走向回路而去。

莫家玉不再表示什么,耐心地在原地等候神差的出现。

大约顿饭的功夫,神差才自殿中走了出来,堆着一脸笑容,道:“尊驾气宇神定,有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se 的能耐,我真想不通家师兄鬼使,怎会把你批评得一文不值!”

神差缓步走到莫家王之前,露出他眼中的智慧,道:“何况,尊驾又不是个轻浮好se ,喜欢占人便宜的角se ,实在不可多得!”

他言词之中,居然又加上啧啧称奇之声,可见得他的话绝不是普通的恭维。

莫家玉淡淡一笑,道:“阁下见微知著,也不是个平凡人物呀!”

神差闻言一愣,继之纵声大笑,感染了莫家玉,使得他也尽情大笑起来。

两人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这笑声中含有惺惺相借的意味存在,也难怪两人要那样纵情长笑了。

神差在大笑过后,又道:“尊驾对紫娟丫头交代的话,必是相当重要,是也不是?”

莫家玉道:“你如何得知?”

神差道:“我本来以为尊驾有意挑逗紫娟丫头,因为紫娟丫头在听你咬耳朵之时,面泛桃花……”

莫家玉笑道:“当时阁下一定以为我是在向紫娟姑娘说下流活,对也不对?”

神差不好意思地道:“是的,后来我一见紫娟在顷刻之后,不仅迅速恢复了常态,而且脸se 变得那么严肃,我便知道我错怪了你。”

莫家玉笑道:“幸亏阁下不是个鲁莽的人,否则我岂不是要背上一个登徒子之名?”

神差道:“其实不解释,我也不会凭一次印象,把你看成是登徒子!哈哈……”

莫家玉陪他笑上几声,道:“是不是可以请……”

他“请”字才落,神差已然会意,接口道:“这是我的职务,请尊驾随我走出敝门总坛……”

莫家玉作了一个感激的微笑,随神差之后,一路毫无所阻地走到梵净秘府的洞门之外。

两人依依话别,莫家玉才循回路,走出子午谷。

当他绕过来时的那座村庄之时,已在辰时时刻,他怕在大理城外等他的另一位杜剑娘心焦,遂加快速度下山。

莫家玉这一路奔跑,比来时所花的时间快得多,一来是路径已熟,二来是没有人阻路之故。

他正在庆幸在天黑之前,可以赶至山下之时,倏地发现头上半空中,有一只巨大无比的秃鹰盘旋。

那红嘴秃鹰,两翅特别长,少说也在七、八尺左右,颈部长满零乱的灰毛,根根竖立,在纯黑的两翅间,各有一排白se 整齐的羽毛,掺杂在黑翅之中。

那秃鹰仅是在莫家玉头顶上空,静静盘旋。

起先并未引起莫家玉的注意,后来因为久久不去,看似有意跟踪,始引起莫家玉好奇。

莫家玉打住去势,忖这:“这畜生透出不少可怪之处,会不会是异人豢养的?”

他又继续想道:“如是人所豢养的,那么这畜生的来意,可就大不简单了,我且试它一试!”

他心念才动,冷不防相准路旁一块巨石,纵身过去,很快隐住身子。

那飞在半空中的秃鹰,就在失去莫家玉行踪之后,也收翅急降,飞掠过那块巨石。

那畜生大概没发觉莫家玉藏身之处,急得在半空中引颈长唳。

莫家玉从那秃鹰的举动,已经可以肯定这只秃鹰,委实有来路。

于是,他静静躲在巨石之侧,同时两眼注视着两边山路。他知道适才秃鹰的声声长唳,必然是传消息给它的主人。

那么,他只要注意两边山路,就不难发觉到底是什么人物,支使那秃鹰跟踪他。

果然不到一盏热茶的时间,从子午谷方向射出三条人影,很快地赶来与那秃鹰相会。

那三人来势迅若奔雷,其中一人且边行边发出尖锐啸声,与那秃鹰尖叫遥遥相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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