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这情况，也许他还是会说出去的。

她掩盖上眼眸，很沉郁了思虑着。

过了很久，她才低着声音缓缓开口了，“其实我这样做是迫不得已，因为我真的等不及了，不想留下任何的遗憾离开。”

霖叔脸上满是疑惑，“你这是什么话？”

她的眼帘无神地垂了下去，“在回国之前，我知道自己得了重病。”

“什么！？”他眉目间尽是万千的惊讶，“你怎么了？”

她声音带着黯然，“很多年前的那场车祸，我除了脚受伤外，脑袋也受伤了，还积了淤血。所以这么多年来我时不时都会头疼头晕。回国之前，这情况越来越严重。最终在国外医院检出，当年受伤的那个地方经过漫长的演变，最终恶化成……”

她低过头，没有把令人谈之se 变的话说下去。

可霖叔完全明白这其中的意思。

所以，他整个人如同石化了一般，久久都不能反映过来。

定格了很久，很久，他才蓦然爆发出悲痛的情绪，一把捂住张芝的手臂，悲切地大喊着，“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

张芝仰头长叹，眼底的沉痛掩盖住了她平时的凌厉，“也许吧，这就是命。”

霖叔痛涩不已，苍老的手掌紧紧地捂着她，说不上话来，眼里的剧痛强烈地翻涌着。

她又静静地开口了，“我这一生都是不幸的，所以在离开之前，我很希望能看到一件美好的事情。彦和小悠在一起了，我就什么牵挂都没有了。我更加希望要是上天能够怜悯一下我，让我听到个好消息，说郑家血脉有后了。人呀，到了老年，无非就是想看到后辈都安定了，有儿孙了。那样人生也没什么遗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