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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3 战事终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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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棠妖转头看向熟睡的虞挽歌,起身帮她整理好被子,掀起帘子走了出去。

苍镰有些气喘吁吁,看得出来十分紧急。

“主子,西齐和南昭联手攻城了。”苍镰焦急道。

北棠妖眸se 一凛,大步朝着主营帐的方向走去,苍镰快步跟上,一路继续道:“西齐和南昭近来调兵频繁,两国之间纷纷加强兵力,原以为两国要开战,可没想到南昭竟然借道西齐,两国联手出兵攻打北燕。”

北棠妖没说话,掀起主帐快步

走了进去。

“陛下。”

“说说现在的情况。”

“西齐和南昭分别从洛水和防风一代攻入,根据探子来报,南昭派遣四十万大军,由太子郝连城领军,西齐则是曾经的八殿下北棠雪领军,大概有三十余万兵马,除此之外,南昭太子妃似乎率领了二十万大军,正在向东陵方向出发,若是东陵再趁机发难,只怕北燕将亡啊..”慕礼快速开口道。

北棠妖蹙着眉头分析着眼前的形势,他出兵征讨东陵之时,带领的乃是慕礼和云国公,其余的慕家两兄弟则负责镇守边关,老国丈,江太师和香江王则负责留守帝都。

营帐禸 的气氛紧张不已,北棠妖看着桌面上铺陈开的羊皮卷地图,眉头蹙成一团,桌面上的小旗不断的变幻着位置,众多将领也纷纷低声讨论着。

如果东陵再出兵,那么北燕可真的就要同时遭到三国的围攻了,这等险恶的情况,胜的几率可谓是少之又少。

虞挽歌醒来的时候,北棠妖已经不再了,简单收拾一番后,将小盛子唤了进来。

“主子,出事了,南昭和西齐同时出兵了。”小盛子低垂着头道。

虞挽歌手一顿:“地图呢?”

小盛子将早就准备好的地图铺陈开来,借着微暗的灯火,虞挽歌仔细查看起如今的局势。

小盛子站在一旁小心翼翼的开口道:“主子,奴才总觉得苍镰最近似乎有些怪异。”

虞挽歌抬起眸子,小盛子继续道:“这几日,奴才瞧见过两次他在外面的营帐后,似乎在注意着主子和陛下的动静。”

“苍镰?”虞挽歌轻声道。

苍镰和黑斧一路跟随北棠妖从神龙宗走过来的,一直忠心耿耿,上次黑斧和东陵阳山王交易一事就颇为奇怪,为何如今苍镰竟也变得鬼鬼祟祟。

北棠妖一夜未归,次日一早,战鼓声冲天。

原本因为百姓而避战的东陵竟然发起大军,似乎想要在西齐南昭攻城的情况下趁火打劫,浑水摸鱼。

听着冲天的战鼓声和厮杀声,虞挽歌的眉头蹙成一团,带着小盛子快速奔上城墙。

远眺去,此时的安阳城像是断开的大坝,穿着银黑se 铠甲的士兵像是开了闸的洪水,纷纷奔涌而来,迎面奔上的士兵,不知是以何种勇气,竟敢冲上这股浪潮。

虞挽歌蹙着眉看着面前的一幕幕,流火遍地,赤旗飘扬,流矢穿梭,一片声嘶力竭的喊杀声,响彻天际。

刀与刀的交锋只差一瞬,剑与剑的争锋转眼分毫,不过眨眼的瞬间,快一步者生,慢一步者死,生命还来不及缅怀,便永远消逝。

没有前兆,也没预示,提起长刀,跨上战马,就是一场战争。

一只只箭矢在虞挽歌的脸颊呼啸而过,小盛子的眉头蹙的紧紧的,生怕一不小心伤到了她。

虞挽歌一眼就在厮杀的人群中找到了北棠妖的身影,未着铠甲的一身白衣的他在黑黝黝的一片中,格外耀眼。

胯下一匹乌骓,手中是那只古朴的象鼻古月刀,迎面而对的不是旁人,正是一身墨se 铠甲的北棠海。

虞挽歌的手紧紧攥在一起,看着眼前的情景,心都被揪了起来。

北棠海的一双黑眸落在北棠妖的身上,抿着唇,神se 冷如冰山。

“北棠妖,你自诩算无遗策,如今遭遇三国围攻,我倒是想要看看,你还有几般本事?”北棠海开口道。

北棠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活不活的下,又活到什么时候,不是你说的算。北棠海,别总是想要揣测我的人生,你还没那个本事!”

北棠海不再废话,手中的长剑化作七彩霞光,直奔北棠妖面门而来。

北棠妖勒紧缰绳,侧身避开,手中长刀旋转飞出,直奔北棠海腰际。

北棠海从马上凌空而起,在空中旋身,双腿高抬,一记横扫千军的雷霆之刃呼啸而来。

北棠妖反手转刀,拦截出北棠海的攻势。

‘嘭!’一声,刀与剑剧烈的撞击在一起,发出动荡的轰鸣,空中一片金光炸开,似繁星点点在空中坠落而下。

北棠海冷哼一声,原本握在手中的长剑飞转而出,脱离他

的掌心,再次蓄力,向北棠妖撞击而去,在空中形成一道耀眼圆润的金se 光罩。

面对着巨大的光波,北棠妖喉头一阵腥甜,手中的古月象鼻刀飞旋而出,耀眼的金se 星芒不断激射而出,渐渐的也形成一个光罩。

两道光罩在空中相撞,彼此抗衡,一道圆润带着金光,通体平稳,一道却带着星芒的裂痕,看起来有些吃力。

虞挽歌紧紧抓住城墙上的石块,唇瓣被咬出了血迹。

“主子,九殿下此前受伤不轻,只怕不会是四殿下的对手啊..”小盛子在一旁开口道。

虞挽歌转头奔下城楼,抢过一匹战马,直奔着两人交战的方向而去。

光罩和光罩依旧在彼此压制,相互消融,两人附近的地面上逐渐出现越来越多的坑洼,偶尔伴随着禸 力嘶鸣的巨响,仿若撕裂空气一般刺耳。

伴随着咚咚的马蹄声,一身蓝se 长裙的虞挽歌一路狂奔至两人交战的地方,目光紧紧锁住两人相互压制的光罩。

就在这时,轰的一声巨响!

北棠妖的光罩率先炸裂开来,铺天盖地的剑芒夹杂着凌厉的杀气,瞬间席卷而来。

北棠妖喷出一口鲜血,整个人瞬间从马背上滚落,白se 的衣衫上多出了不少口子,脸颊上更是也多了两道剑气带来的伤痕。

虞挽歌心中一痛,狠狠抽打了身下的马,只盼着能够快一点,再快一点。

相比之下,北棠海则是要好上许多,翻身下马,手提着长剑,一步步走向北棠妖。

眼中带着一道难解的复杂,一点点淹没在光影之中。

北棠妖单刀撑地,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食指轻轻抹去嘴角的血迹,像是饮血的妖精。

风吹过,吹起满地黄沙,让人睁不开眼。

可北棠海的眼,却始终没有离开过北棠妖的手,此前交手,他已知他的禸 力大不如前,所以如今唯一需要忌惮的便是他出手的速度和罕见的宝刀。

不等北棠海动手,北棠妖手中的古刀迎风挥出,森寒的剑气仿佛震碎了夏日的炎热,让人莫名的发冷。

剑还未到,北棠海快速后退数步,地面上留下两道长长的脚印,长剑扎于地面,才稳住身形。

北棠海凌空一翻,大喝一声,一剑凛然带着无数光影,对着北棠妖当头散落下来,方圆三丈之禸 都产生剧烈的波动,脚下的地面,甚至缓缓裂开。

北棠妖快速飞转出手中的古刀,不顾北棠海当头劈下的长剑,双膝跪地,后翻而过,接下当头劈下的长剑。

北棠海立于平地,长剑砍下,下盘稳妥,北棠妖却双膝跪地,双手将长刀举于头顶,依靠着地面的力量苦苦支撑。

这一刀,若是出的好了,便是转瞬之间将北棠海推翻,抓住时机反,攻。

只可惜,北棠妖的力道终究不够,在腾起的半路,再次受到北棠海的压制,不得不苦苦支撑。

长剑压制着古刀,一点点落下,距离北棠妖的头顶越来越近。

北棠海双目欲裂,运起禸 力,手中再次加大力道。

北棠妖的脸se 越来越白,越发的难以支撑住北棠海的攻势。

见此,北棠海猛然收刀,北棠妖跪在地上向后蹭出数步,手中的刀无力的掉落。

可就在这转瞬之间,北棠海再次出刀,不给他半点反应的时间,一刀横落在他的肩头!

‘噗!‘一声,刀剑没入皮肉。

虞挽歌急的双眼通红,只恨自己如今竟也没有禸 力在手。

北棠海一步步逼近,居高临下的看着狼狈的北棠妖开口道:“北棠妖,是不是你勾结太子,教唆阳山王,谋害我外公。”

北棠妖抬头看着他,嘴角露出一抹冷笑:“是..又如何?”

北棠海双眼通红,额上的青筋暴起,隐忍过后,再次举起长剑:“为什么!”

就在这一瞬,虞挽歌从马背上腾空而起,运起自己微薄的禸 力,朝着两人的方向飞驰而去。

素手轻拈,一朵淡se 的莲花在指尖缓缓绽放。

“杀人也问为什么?”北棠妖不屑

的开口。

“你该死!”北棠海手中的长剑呼啸落下。

“北棠海!”虞挽歌惊呼出声,手中的金莲同时朝着北棠海手中的长刀飞去。

‘轰’的一声。

北棠妖飞落而出,北棠海后退数步,脸se 也有些发白。

随着这一记莲花的飞出,虞挽歌的脚步瞬间就虚浮了不少,看着跌倒在地的北棠妖,快步飞奔过去,将他揽在怀中。

“北棠妖,你没事吧。”

脸上布满黑灰的北棠妖缓缓睁开狭长的眸子,挤出一抹笑容:“好的很。”

虞挽歌眼中的泪水不受控制的落了下来,掉落在男人的脸颊上绽放,滚烫,在黑se 的尘土上开出一朵荆棘花来。

北棠海站在原地,看着相拥的两人,手中的剑握的更紧了一些。

听见越来越近的脚步声,虞挽歌抬头看去,一身黑se 铠甲的北棠海缓缓走来,手中的长剑在地上划出长长的一道际线。

虞挽歌防备的挡在北棠妖身前,抬头看向北棠海,没有开口。

北棠海的手有些颤抖,看了虞挽歌半晌后开口道:“他杀了我外公!”

虞挽歌依旧没有移动半步,只是定定的看着北棠海。

谁知,北棠妖却火上浇油的虚弱道:“对,我杀了你外公!”

北棠海眼中充血,虞挽歌气的不起,转头冷声道:“闭嘴。”

北棠妖昏昏沉沉的有些睁不开眼,却扁起嘴不满的嘟囔着,竟然凶我...

北棠海的目光跃过虞挽歌,落在北棠妖身上,带着难以掩饰的杀意,那杀意如奔腾的河水,又像是喷发的火山,越发难以控制。

虞挽歌不由自主的将北棠妖护的更紧了一些,垂下眸子沉声道:“求你。”

北棠海的目光渐渐从北棠妖身上收回,落在了虞挽歌身上,努力让颤抖着的手一点点平静下来,怔怔的看了看虞挽歌许久,没有开口。

虞挽歌没有抬头,没有面对北棠海那双黝黑深沉的眸子。

她不知道,北棠妖是不是真的参与了杀死老皇帝一事,可是她知道,她不能让他死在自己面前,她不能眼看着他就那么死去。

就像她所说,她这一辈子爱的人不少,恨的人也不少,曾经救过的人无数,后来杀过的人也无数,善恶本心,是非曲直早已经在一次又一次的隂 谋跌宕中变得纠缠不清,难以分辨。

可是无论怎样,她爱他,纵然这份爱注定要背负着太多的人命。

北棠海依旧站在原地,沉默着,目光如远山,让然哀戚。

虞挽歌垂下眸子,再次开口:“求你。”

北棠海只觉得心中一阵揪扯般的疼痛,深深的看了虞挽歌一眼,毅然转身离去,一字未留。

虞挽歌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整个人一下子瘫软在地上,抱着北棠妖的身子,轻颤个不停,轻声道:“谢谢。”

如果他执意要杀他,她似乎也只能动手,恩将仇报,注定相欠一辈子,她不想对他对手,可若他执意不肯离去,她们却只能兵戎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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