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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邙山之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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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胡说!”玉瑶大惊,面se 煞白语声急切的对陈掌门道:“师傅,徒儿没有,您别听青柠乱说,她这是落井下石,想要陷害徒儿。”

“她不过是说了句瞧见你与一名行动不便的灰衣男子在一起,其它什么都没说,你这般惊慌失措做什么?怎就这般肯定她是落井下石陷害于你?她又为何要陷害于你?”陈掌门起身来到她身前,居高临下看着她道:“你这莫不是心虚了?”

“不、不是,徒儿没有。”玉瑶抓着她的衣袍急急否认。

“那你便告诉为师,那名灰衣男子是谁?他为何会出现在丹霞峰?”

“徒儿不知什么灰衣人,师傅你一定要相信徒儿啊。”玉瑶仰起满是泪苍白的脸看着陈掌门,眸中是满溢的泪水,“师傅,您将我从小抚养长大,玉瑶是什么样的性子您难道还不清楚么?如今就因青柠的一句话,您便这样怀疑徒儿,师傅,难道就因玉瑶一时糊涂做错了事,您就这般不相信徒儿了么?

陈掌门默然,看着这个她最疼爱大的徒儿,只觉心痛如绞。毕竟是她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她难道真要因她一进糊涂便不再相信她?她长叹口气,弯腰伸手欲去扶她起来。然她的手刚伸至一半,接收到青柠眼神示意的另一个弟子立即语带迟疑道:“师傅,有一事弟子不知当说不当说。”

“说。”

那名弟子至袖中拿出截带血的灰se 袖袍来,上前递给陈掌门,淡淡的覤了眼玉瑶道:“师傅,这是这几日弟子们整理藏宝室找到的,请师傅过目。”

陈掌门接过那带血的袖袍看了看,手指渐渐收紧,手背青筋暴露。而玉瑶伸出欲搭在陈掌门伸出掌心的手生生僵在半空,唇角破涕而出的笑更生生被冻结,生出几抹惊恐来。

“这你做何解释?”陈掌门深吸口气压抑住心头的怒火将手中的灰se 袖袍递向她。

“师傅,我……”

“啪!”

玉瑶未完的话被陈掌门狠狠一巴掌打断,她看着唇角带血脸颊红肿身子歪倒在地上满脸不可置信望着她的玉瑶,忍住心底的痛,冷冷转身在首座上坐下,道:“为师现在给你两个选择,要么老老实实说出炎华鼎的下落及灰衣人的身份去向,要么,”她语声顿了顿,别开眼,道:“我便将你逐出师门,你我师徒之情从此恩断意决。”

“师傅?”玉瑶呐呐的看着她,似不相信自己所听到的。

“你选吧。”陈掌门闭了闭眼,袖中的手紧握成拳。

“我说,师傅,我说。”玉瑶跪着挪步到陈掌门座前,泣不成声道:“那灰衣人具体是谁徒儿也不清楚,只是他无意中救过徒儿一回,徒儿出于感激见他无容身之所,这才偷偷的将他带上山来。后来与他闲聊时,得知他竟然知道炎华鼎之事,徒儿一时糊涂虚荣心做崇,便言我玉女们镇派之宝即为炎华鼎,他听后却不相信,说这炎华鼎与世间失传已久,不可能在玉女门,徒儿受他言语所激,这才带他去了藏宝阁。可到了藏宝阁之后他却起了歹心想要将炎华鼎占为已有,徒儿自是拼死阻止,谁知欧阳明月不知何时跟了来,在徒儿阻止灰衣人打得不可开交之时,他却趁乱去盗炎华鼎,一不小心触动了阵法,跌入了深渊。师傅,徒儿以上所言均属事实,绝无半点虚假。徒儿深知如今犯下大错,不求师傅原谅,但求师傅无论如何惩罚徒儿都好,千万别将徒儿逐出师门。师傅,徒儿求您了,师傅。”玉瑶泪眼朦胧满是祈求之se 的将陈掌门望着。

两旁所列弟子中,又有人脚步微动欲要出列。青柠眼角微斜淡淡扫了过去,那刚离地面不过寸许的脚又悄然缩了回去。

陈掌门眸se 复杂的看着将她切切望着的玉瑶,心头却是一片冷意漫延。正如她自己所言,她将她亲手抚养长大,她是什么样的性子她又如何不知?她岂会因他人的一时言语所激便做出这等鲁莽之事。可她毕竟是她的徒儿,气怒过后,又怎下的了绝心真将她逐出师门?

她不去看她哀求的模样,冷声道:“将玉瑶关入地牢,待为师查明此事后再做处理。”

“是。”两名弟子上前将玉瑶带走。

青柠低垂的眸子划过抹了然之se ,面上却是浮起抹天真的笑容,“师傅,您累了吧,我扶您去歇歇。”

“歇什么歇,师傅此时哪还有心思歇息。”她抚了抚额,神se 间满是疲倦道:“这几日里光顾着藏宝阁的事,其它事倒是忽略了。”她心头沉了沉道:“寒王近来可有何异常?明月阁留下的人有没有什么动静?”

如今炎华鼎已失,邙山瘴气已消,那么玉女门与寒王之间的交易……她只觉头痛欲裂,好好的一个传位大典,怎的就变成了如今这般模样,让玉女门限入了前所未有的困境?这事,欧阳明月得负大半的责任,陈掌心头刚平下几分的怒火再次腾燃高涨。

“寒王?”青柠故作惊讶道:“藏宝阁毁后寒王就已经不在山上了,师傅您不知道?”她转至陈掌门的身后主动为她按捏着肩膀,又道:“至于明月阁留下的人,也早已不知所踪了。”

陈掌门闭眸撑着头,抬了抬手道:“都下去吧,我一人静静。”

“是,师傅。”众人依次退下。

夜se 悄然而至,秋日的风卷着殘叶刮得呼呼作响,天地间一片萧瑟之气。邙山处对峙的两军却在这凉风中反应各不相同。慕容婧的军队,领兵将领申胥面se 紧绷端坐马背,手下的兵士们亦端然挺立面容肃整昂首不动,由此可见,此是军纪非常严明的一支军队。再反观洛绯的军队,至打这凉风一吹,众兵士们便裹紧衣服抖个不停,更有不少兵士悄悄的溜出队伍去避风,渐渐的三五成堆抱膀聊天,聊到兴头起还不时哈哈的大笑两声,而洛绯及手下的将领们却对此视而不见,洛绯在马背上打瞌睡,将领们聚在一起置骰子讲荤段子,谁输谁讲,讲到兴头处还顺手拉过旁边同僚比划比划,惹得众人哈哈大笑。乍一瞧去,这支军队真是从上到下军纪散漫乌烟瘴气。

然这只军队中,也有那么一个人显得隐隐与众不同,他眸se 深深的瞧着马背上打瞌睡的洛绯,唇边泛起抹浅浅笑意。马背上的洛绯不动声se 的凝眉后望,却碍于黑压压的人头太多夜se 太浓,要找到那使让浑身发毛的眼神实在太过艰难。是以,既然这眼神没有恶意,他也懒得再予理会。他这样倾国倾城的相貌,自是男女通杀,吸引大老爷们的目光再正常不过,更何况在这汉子集中没有姑娘的军队里。罢了,他大爷就当做个善事,让他默默的瞧着思回春也无妨。

洛绯抬眸看了看浓云浮荡的夜空,然后,继续拢着袖子在马背上睡觉。

两方军队阵前形成鲜明对比,一方热闹如夜市,一方沉寂如鬼域。气氛如此迥异,但却奇异的和谐共处谁都没有率先动弹。

“将军,对方军队如此散漫,不若我们现在一股作气杀他个片甲不留。”终于,申胥手下的副将拍马上前低声道。

“不可轻敌。”申胥几不可见的皱了皱眉,“洛绯跟在寒王手下多年,出了名的狡猾,万不可轻举妄动。”

“将军,你怎能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副将瞧了眼瞌睡打的在马背上身子晃晃悠悠的洛绯,极为不屑的冷哼道:“照末将看,他也不过是个浪得虚名乳臭未干的臭小子而已,有何所惧?”

“陈副将。”申胥冷冷的看向他。

“末将一时失言,还望将军莫要怪罪。”陈副将虽嘴上如此说,但神情间却是泛起抹轻蔑之se 。

“罢了,你派人再去探探对方虚实,本将总觉对方有诈。”他交待完,又道:“注意,不要打艹 惊蛇。”

“是。”陈副将立即领命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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