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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集(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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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会:“你真的不知道?”

王必成:“我真不知道。”皱了皱眉“我想,他一定知道了他父亲已经自杀这事。他怕被缉拿,瞒着我们溜了,把这个烂球踢给我们、掩护他逃跑。我们被他利用了。”

吴会:“他平时住在什么地方?”

王必成:“我也不知道!他说是租房住,具体地址,从来没有告诉过我们。我想,他可能买了住房,因为他有的是钱,买得起。不告诉我们,一是另有打算,我们看得出来,再就是―,恐怕也是为了防今天。”

吴会:“哧”一笑:“你们并不‘铁’嘛,连他住哪儿都弄不清楚。”

王必成哭丧着脸:“嗨――!铁什么呀铁!都是他妈的你诓我,我骗你,互相玩呗!”

573广州公安局会议室

楚云与广州两地公安干警,分析主犯代军潜逃方向。

张越:“代军的去向,不外乎三个途径:代宇庭自杀,做为老大,按常理,他有可能潜回楚云;同时,其父的自杀,势必将全部案情暴露,他想保住自己,长期隐匿,他不会回楚云,或许携款外逃;吴正平交待,他被擒的当天,他们还通了话,公安人员监视下,吴正平用公用电话打通了他的手机,先是不接,后又关机的情况看,他很可能还在广州。”

广州公安:“我认为,一、二种情况可能性不大,代军既然连他父亲都出卖了,他还会管什么家呀!他手中的大笔资金,在短时间禸 要转移到外地是很困难的。既然钱未动,那末,人也肯定还在广州,钱随人走嘛!这是占有欲极强者的基本特征。”

广州市局领导:“根据大家分析的情况,我想采取三条措施:第一、立即发出通缉令;第二、网上搜捕,重点是楚云、广州、深圳三市;第三、就地排查,公安派出所对所辖区域,流动人口,租、售住房人员进行逐一调查。”

张越:“谢谢您!谢谢贵方的大力支持!”

广州市局领导:“这是我们应该做的,现在,分头行动。”

574广州市代军住所

代军独自一人坐在租住的第二处房间,一个劲的抽烟。室禸 弥漫着烟雾。

清理卫生的服务员进房时捂着鼻子,服务员清理完他的房间,走出门呕吐。

代军手执电视遥控器,不停的翻动着电视频道,当他调到“政法频道”,正好看到一则《通缉令》,他看到自己的免冠半身照和情况介绍时,惊得浑身发抖。久久地望着变动了的电视屏幕发怔。

代军走到阳台,用望远镜瞄向自己购买的那套豪华住宅,发现住房楼下,几个陌生的人头在攒动,转来转去。

代军用房间禸 冷藏柜中的食物充饥。

代军从烟灰缸中取出刚摁灭的半截烟头点着,来回在房间踱着步。

代军提着旅行箱,下楼办了退房手续,脚步不由自主地快速走出大厅。

总台值班员,随手从几张账单下翻着,她发现了一张

(特写)《通缉令》,代军的照片。

服务员心里犯嘀咕,拿起楼面服务员提供的清单―

(话外音)冷藏柜里的食品几乎被吃光。他为什么吃这些东西?为什么一大早就走?他,是他!他就是《通缉令》中的代军!

总台值班员一边想着,一边迅速转出柜台,追到大街边。

代军在离她七、八十米处,打开一辆的士的门准备上车。

值班员不禁大叫一声:“代军!”。

代军猛地一回头。

总台值班员远远地看着他。

代军倏地钻进“的士”,“呼”地一声,向白云山方向开去。

总台值班员跑上前几步,认准了“的士”的车牌号码,立即返回服务台,按照《通缉令》上提供的报警电话号码,很快拨通了公安局刑警队。

值班员:“喂!公安局吗?我是越秀宾馆,我看了你们《通缉令》上罪犯代军!嗯!他刚才从退了房,乘一台红se 的士跑了。嗯!往白云山方向。车号是……。”

大街上响起了急促的警笛声。

575广州市红se 的士上

代军神经紧张地坐在“的士”上,两眼紧盯着前方。脑子里回想刚才出门是,值班员叫他时有情景―

“代军、代军、代军……。”

代军突然向前一趋身:“停车!”

司机回过头:“要下车?”

代军慌忙地点头:“嗯嗯!”付款后匆忙下车。

红se 的士停了下来,他看到。

代军换乘迎面开来的一辆空“的士”朝相反的方向开去。

司机:“您上哪儿?”

代军:“天河!”

车倒了回去。

红se 的士司机纳闷地:“真他妈的怪吊,坐老子的车好好儿的,要换车,又他妈的回去了,吊玩意儿!”眼睁睁看着那台“的士”风驰电掣般走了。他拿了一下手闸,很不高兴地启动车,两眼注意前方,看有无乘客,慢慢滑动着……。

急促的警笛声从后面传来。

代军乘坐的“的士”刚刚与迎面开来的警车擦肩而过。

红se 的士司机恍然大悟:“啊!那家伙怕是个逃犯?”他略想了一想,赶紧打转方向盘,想掉过头去追那台刚走的“的士”。

三台警车已成品字形将其拦住,红se 的标志灯还不停的转动着。

他踩住刹车,手往方向盘上一拍,自言自语:“完了!这可怎么说得清呢?真他妈倒斜霉罗!”

警车上下来十几个公安人员,有的还掏出了枪。其中一个干部模样的,边走边从口袋里摸出一张纸条,走到“的士”的车前,对照纸条念了一下车号,说:“对,就是这台!”他走到司机门边大声命令道:“出来!”。

其他公安干警迅速围了上来。

“的士”司机无奈地下车,看了看公安人员,又踮起脚望了望前方,战战兢兢的吓得说不出话来。

几名干警跑到车边往里看了看,一人回转身来一把抓住司机的肩,怒问道:“人呢!”

司机颤抖地指了指前面,结结巴巴的问:“是不是一个提着大箱子的瘦高个儿?”

“就是他,快说,在哪儿?”一干警急道。

“他坐、坐那台红车往、往回跑了!”

那警官怒道:“你这混蛋,不早说。”回头命令三台警车:“掉头,前面红se ‘的士’,追!”又转过身对这“的士”司机说:“还楞着干嘛?跟着!”

他点了点头,表示愿意服从。他掉转车头,跟在三台警车后,嘴里骂道:“真他妈起早了,今天又白跑啦!唉!”

代军坐在车上,时而返过身看身后。

远处传来警笛声。

代军坐在的士上,右手撑着额头想了想,没精打采地抬头往前看了看。发现有一个建筑工地。

代军:“停车!”

司机停车。

代军随手从兜中抓了一把钱往司机身上放,说了声:“兄弟,祝你好运!”提着旅行箱,大步向未竣工的大楼走去。

司机一看两大腿中间的钱,眉开眼笑,“嘿!他妈的半月儿也赚不了这么多的钱!管他呢!走――!”

576广州市建筑工地

代军提着旅行箱“呼哧呼哧”走上楼顶,这楼总共还只建了四层。他站上楼望下看。

那台红se 的士被干警截回,正朝这边开过来。

代军意识到了什么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烟,将火机点着准备点烟,一见火苗,他笑了,笑得是那样的难看,是那样的凶险。他下意识的低头看了看脚边的旅行箱,狠狠的朝箱子踹了一脚,骂道:“可惜他妈的这么多钱,都废了!”顿了顿,又说:“哼!老子花不着,谁他妈也别花了!”

代军迅速解开衣服脱下,往楼板上狠狠一甩,大叫一声,“烧!反正是死,死就死个痛快!”一边说,一边迅速打开旅行箱,把一缧缧现金堆放在衣服上,光着膀子,把包着另一枚火机的衬衣先点着,扔向钱堆。回转身,双手插腰,看着楼下的公安干警正下车往楼上跑来,警笛还不停的叫着。

突然,他身后“砰”的一声,他吓得蹦了起来。回头一看,是衬衣包着的打火机爆了。钱没有烧着,衣服也没有烧完。代军蹭下身子,又从裤口袋里摸出一个打火机,企图再次点火。

十几名公安干警呼喊着冲了上来,向他逼近的,将他按倒在地,夺去手中火机,七手八脚地立即将他铐上,直往回拖。

代军歪着头,看那还在冒着烟的衣服和一大堆钱,苦笑道:“这是天意呀!”

公安人员将钱清理好,放回代军的旅行箱,提上了警车。

577楚云市中级人民法院

楚云市中级人民法院,对“9.13”失窃案开审理。

代军、马伯清、洪波、王必成、刘静宜、关聪被押上法庭。

法官宣判―

被告人代军,男,27岁,捕前系楚云市税务局五分局副局长(副科级),身为国家工作人员,利用职务的便利,采取非法手段侵吞国家财产,构成贪污罪。数额特别巨大,情节特别严重,依法判处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并处没收财产580万元。

马伯清、洪波、王必成、关聪先后宣判,押出法庭。

审判长:“下面,就被告刘静宜一案,进行法庭辩论。”

刘静宜的律师辩解―

刘的律师:“审判长,各位法官。我的被告人虽参与了犯罪,但性质并不严重:一,被告人在共同犯罪中所起的作用是次要的,辅助的,是从犯;二、被告人的上司,将要把这笔款转移到他同伙设立的帐上时,她截住了这笔款,其行为从客观上讲,减少了国家损失,社会负面影响相对较小;三、被告人不象其他的犯罪分子肆意挥霍,而且连本带息将此款交给了国家,主观恶性相对较小;四、被告人系主动投案自首,她在没有公安部门的压力下,作出这种行动是积极的;五、被告人的行为具备自首、立功情节,依法从轻、减轻刑罚。此外,他委托本律师把她这一年多来所赚的钱,存折七十余万元,在开庭这天交给了国家。本辩护人请求合议庭,对被告人量刑时,应结合以上六个方面的事实,依法从轻、减轻处罚。”

刘静宜的男友一直在现场,那双诚实的目光,始终盯着他所崇拜的女友,他觉得她很伟大,至少是个英雄.

578东北人民法院

刘文乔、吴正平在法院接受审判后,押出法庭。

579楚云市政府机关宿舍朝旭家

朝旭进屋,凤玲接着他。

凤玲高兴地:“回啦!去有半拉月吧!”

朝旭:“嗯!开会只有两天,程总要和他一起商量点事,董事会有几个要研究,紧紧张张的。”

凤玲兴奋地:“诶!代宇庭死了!他儿子代军也判死刑,老婆也瘫痪了,小女儿也疯了啦――!”

朝旭不高兴地:“幸灾乐祸,小人之se !”

凤玲不服气地:“他这是罪有应得,谁叫他什么人都害,什么钱都敢偷,什么坏事都敢做呢?”

朝旭沉重地:“你知道吗?家破人亡啊!他老婆有什么罪?女儿还是个孩子啊!太惨了。先贤云‘人有祸患,不可生喜幸之心――!’你怎么能有这种心态呢?”

凤玲一边摆上酒菜,一边讽剌似地:“唷――!好一付大慈大悲的菩萨心肠啊!他害得你抛妻别子,远走他方,几十年的前程被他断送了。这次还贼喊捉贼,差点把你给整死了,这些,难道你都忘了?”越说越生气,一脸的不高兴。

朝旭坐过去,端起酒杯慢慢喝着,心平气和地:“是的,他代宇庭不懂得一个基本的道理,那就是伤害别人的同时,也一定会伤害他自己。”放下酒杯,夹了箸菜,看了妻子一眼“唉!都是过去的事了,我现在不是很好吗?姓代的给点报应是可以的,教训教训嘛!我并不希望人家太惨,特别是累及家人,可这种事,往往又是以家破人亡告终!就剩下代政了,他会怎么样呢?”朝旭将筷子放下,艹 着手在想,显得很忧虑和担心。

凤玲:“自作孽,不可活,他全家没一个好东西。”

朝旭严肃地:“你怎么能这样讲呢?王莽祸国殃民,可他还有一个贤慧、深明大义的女儿王玉莲哩!代宇庭家有好人!就他全家而言,好人还是多数,3比2。”

凤玲:“你怎么知道的?”

朝旭:“我原先不愿和你说起他家,其实,他家有一个很出se 的老二,这是一个不露圭角的青年,我很欣赏他,想不到他代宇庭,还有这样一个出污泥而不染的儿子。”说到这里脸上绽出了带喜和感到安慰的颜se 。

凤玲看到丈夫这一反常的神态,自已也受到感染:“是吗?哦!我想起来了,要不是他爹这样,我一定是看着他长大的哩!”

朝旭:“这孩子很不错!还有代宇庭的妻子,也是个很本分的人,那个疯了的女孩代芸也很天真、可爱的。”

凤玲“啊!”了一声,神情慢慢变得同情起他们来了。坐在桌边默默地陪着丈夫吃完饭,什么也不说了。

580楚云市政府机关宿舍朝旭卧室夜

朝旭回卧室,躺在铺上翻来覆去睡。他从床上起来,点着支烟,看着窗外,轻声叹道:“人间正道是沧桑啦!”,又从笔架上取下毛笔,将原就在桌子上的宣纸抹平,提笔写道:

得宠休为恶,争功莫害能;

一杯黄土在,千秋留骂名。

接着,他又即兴作了一首词:

虚荣以生,看权重势交开口唾飞,谁胜我红楼金玉多多,胭脂柔情曾尝遍;悔恨而死,叹身败名裂见棺泪涌,只剩他黑纱镣铐惨惨,黄梁好梦总成空。

继而,他又写下:

朝云多变幻,野鹤任飞翔;

小人常戚戚,君子坦荡荡。

朝旭放下笔,抽着烟,他想了很多、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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