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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就像是早已迫不及待。

……

好啊。

笙歌捂着眼睛,叹息出声,嘴角却露出似是无奈又是甘愿的笑容。

“陛下为何将我带到这里来,又不愿见我?”

跟传闻中的芙蓉帐暖度春宵完全相反,王上将他安置在碧霄楼的后苑。那样近的距离,几乎是推开窗就可以遥望到正殿的灯火烛光。

然而,他已经三日都未见到王上了。

这是笙歌第一次品尝到寂寞的滋味。

他抚着琴身,竟半天无法拨动一根弦。

沈笙歌进入紫宸宮的第四天的早上,终于被宣召伴驾。

躺在寝帐中的男人,穿着式样简洁的常服,松白se 被他的肌肤称得像旧旧的月光。

似是慵懒的不愿动一下,只从罗帐里伸出一只手来:“笙歌,来。”

那只手薄薄的修长,让人下意识就想捧在手心。

“王上。”

笙歌握着帝王分明刚出罗衾中拿出来,然而温度却凉凉的如同冷玉瓷器似的手。

那只手也握住他的,轻轻一扯,笙歌便顺势躺到他身边。

笙歌把他的手放进怀里:“陛下的温度一直这么冷。”

姬清闭着眼睛散漫轻飘的回他:“你来了,就不冷了。”

“睡觉为什么也戴着面具?”

“怕吓到你。”

“怎么会?”笙歌只当这是帝王难得的小孩子一样的趣味游戏,笑着手指一点点的去摸那面具,就好像隔着这冰凉的金属,触到了这个人的脸。

“好累,陪孤睡一会儿。”比起累极了的声音,更像是久病初愈的虚弱。

笙歌有一丝疑惑不解,嘴上却放轻柔了:“好。”

他闻到了,这个寝殿发出来的,常久浸润在香料艹 药里的味道。

“孤一直在想你,因为生病了,所以才不能见你。不要生我的气……”梦呓一样的声音。

笙歌的眉宇像温软的春水化开,他没有出声,只是轻轻的更亲密的挨近男人的身体。像抱着一个脆弱易碎又凉薄冰冷的瓷器,既想再亲近温暖一些,又怕稍微用力就碰碎了。

姬清没有说谎,他这三天都只是和文珩在一起,谁都没有见。

原因自然是,这段时间在外面露面,不断吃压制情丝毒性的药丸,一朝停下来,各种毒素的反噬和后遗症便一起来了。

心口的隐痛时不时的来一波,就像时时刻刻沉浸在被情人抛弃背叛的绝望里。

对姬清来说,这个倒不是什么问题。

奇妙的痛意和甜美交织一起,柔肠百转、肝肠寸断,对没有爱过任何人的姬清而言,实在是有趣极了的另类快感,他喜欢得不得了。

其他的病症就有些麻烦了。

比如跟躁狂症犯了似得,血液沸腾,嗜杀的冲动。满心满眼都是破坏、血腥、杀戮。

……

文珩看着被锁在床上的人,穿着朱红的衣,尊贵俊美的脸上却满是狂乱的煞气,白发灰瞳,肌肤牛乳一般脆弱的白。倾国之se ,此刻却只有令人畏惧恐怖的颤栗鬼魅,仿佛无间地狱里浴血杀伐而出的修罗。

灰瞳都像快要渗血一般,凶戾、残忍。然而眸中无神无觉,反而有一种天真怕人的美。

文珩没有一丝畏惧。

除了体表加倍呈现出来的异se ,是因为情丝蛊毒被压制后,卷土重来的反噬。此刻折磨着这个年轻的暴君,血液沸腾里的暴戾杀意,全是因为从前他潜移默化熏染的香料导致的。

现在想要拔除,谈何容易?

即便在帝王中毒之后,他便鬼使神差的停了熏香。但近十年以来的引导纵容,熏香的刺激早已和帝王成长中的性情融为一体。他早已从骨子里就沉浸在这种凶戾暴虐的情绪释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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