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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大难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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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今天就到这里。”陆敬桥终于罢手,没等司马晚晴相询,已拿出药粉在水蛭咬食的地方抹了几抹,迅速止血,又递了张药方给小玉,叫她马上煎药送过来。

“他失血太多,明天再这样可不行。”司马晚晴不得不提醒陆敬桥。

陆敬桥忙碌了半天,此刻终于可以轻松一点,“小姐放心。照刚才的情况看,最后几只水蛭吸出的针只有一两根,路某相信他血中的针已经不多。明天再放几只水蛭,血中的针应该可以完全清理出来。”听他这么说,司马晚晴焦虑的心总算稍稍安慰了些。

段喻寒沉静的躺在那里,一动不动。司马晚晴拿手帕轻轻帮他擦去脸上的汗。陆敬桥又仔细的给他检查了一番,“姑爷胸口的刀伤好得挺快,没什么大碍。”他虽没问这伤口怎么来,司马晚晴还是有点尴尬。

陆敬桥识事务的及时告退,司马晚晴也不留他。

随后的两天,水蛭终于把段喻寒血中的针完全吸出来。而烈云牧场也动用一切关系,寻找补血养气的绝好药材,什么千岁人参,极品阿胶,万年何首乌,灵芝仙艹 ,天山雪莲。一时间,送药材来的人特别多,趁机巴结一下烈云牧场,以后好处多着呢。

又是早晨,段喻寒脸上渐渐有了血se ,看上去气se 好多了。司马晚晴望着他熟睡的脸,还是忧心忡忡。他是好转了很多,可扎在肌肉上的针还没拿出来。按照陆敬桥的说法,是要一寸寸的顺着皮肤按下去,看他的反应,来确定针的位置。想象起来,也是件异常恐怖的事。对段喻寒来说,岂不又是一场酷刑?

看到他明明痛彻心肺,却依然默默忍受的模样,她比他还难受。

“晴……”段喻寒嘴角溢出这个字,声音虽轻,却足以让司马晚晴惊喜万分。

“你、可以说话了?”

不知何时,段喻寒已经醒了,黑眸中荡漾着纯净的笑意。司马晚晴望着他,忽然间想哭。失而复得的喜悦,非言语所能表达,洋溢在胸间的快乐让她不知所措。

段喻寒努力抬起手,司马晚晴忙制止他,“别动,很疼的。”

“没那么……疼。”他笑了一下,虽然虚弱,还是快乐的。血中的针清除干净,只要他不动,是不疼的。只是一动起来,还是有许多刺痛,但比较起先前的日子,现在他好过多了。

“扶我起来……”

“别多说话。”司马晚晴把他看得象个水晶娃娃一般,生怕一不留神,又有什么意外发生。她依他的话扶他起身。

段喻寒盘膝而坐,眼观鼻,鼻观心,心观丹田,潜心运功。虽然有所动作时,依然剧痛难耐,但他坚信自己没什么挺不过去。

浑厚的禸 力渐渐凝聚在丹田,活动了几下,身上的刺痛格外清晰。禸 力逐步走遍全身,头颅到脖颈,到左肩左臂左手,到右肩……直到脚根处。

司马晚晴只看到他的衣服象兜满风似的,越涨越大,终于裂开来,四散而飞。他的手臂大腿上有东西一点点的从皮肤地下慢慢挤出来,乍一看,到象突然间,长了许多寒毛。仔细看去,她认得那东西,和水蛭吐出的牛毛小针一模一样。

段喻寒居然用自己惊人的意志和禸 力,硬生生把肌肉上的针逼出来。此刻,如果司马晚晴细心一点,自然会发现他禸 力之深厚,尤胜过她爹,但她此刻只是狂喜,哪里注意到这些细节。

段喻寒的汗水顺着皮肤不断的流下来,本来体力尚未恢复,此刻又强行施展禸 力,在他已快达到极限,所以那些牛毛小针虽然上半部分逼出体外,下半部分还是扎在皮肤里。

“你别动,我来。”司马晚晴迅速拿布包在手上,一根根的捻起他身上露出来的针头,用力拔出。这样约摸过了半个时辰,她又仔仔细细的查看了一遍,确定没有漏网之鱼,这才坐到一边。

一瞥之下,却看到段喻寒似笑非笑的望着自己,她不禁有点脸红。她还是不习惯他这种眼神。

“喂,不许这么看。”她的语调好像在撒娇。段喻寒此刻已经精疲力竭,但看到她这样娇俏的神态,还是怦然心动。

她伸手去扶他躺下,要给他盖上被子,这才发现他是全躶 的。刚才她全神贯注给他拔针时,全部的注意力都在寻针拔针上,竟没注意到这个。怪不得他要那样望着自己。她一念及此,再不敢看他。

“亲一下,”段喻寒的眼睛亮晶晶的,焕发出异样的神采。司马晚晴要逃,手却被他拉着。

他的手虽无力,还是执着的不肯放手。她怕弄痛了他,只好迁就的俯下身,双唇急速在他唇上一点,立刻分开。

“不算,”他故作哀怨的望着她。

“那……等你好了再说,好不好?”她的脸一片绯红。

他笑了,“你说的,你欠我的……要加倍补回来。”他语调之暧昧,让人浮想联翩。

“咳咳”,司马烈和陆敬桥准备进门时,恰好听到这句话,虽然不明白什么意思,但听那语气,显然是恋人间的调情。身为长辈,只好在门外先提示一下有人来了。

陆敬桥看到桌上司马晚晴拔出来的针,不由“咦”了一声。他还打算今天按他原先设想的方法,来清除针呢。本来,他也考虑过由禸 功深厚的人,帮段喻寒逼出针,但此针太过细小,极不容易受力,这法子他是毫无把握的。

“爹,他自己把针逼出来了。”司马晚晴被他们看到刚才的情形,此刻虽有点不好意思,还是喜滋滋的跟司马烈说了这个好消息。

司马烈高兴极了,乐呵呵的吩咐小玉多准备点补品,又让陆敬桥再检查一遍,看是否还有残留的针。陆敬桥却心中暗自纳罕,段喻寒能独自把针逼出,这份禸 功倒有些骇人。

陆敬桥尽职尽责的检查了一遍,又问了段喻寒的感觉。段喻寒除了浑身酸软,并无刺痛的感觉。当下,众人皆大喜过望。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上天对段喻寒的眷顾总算不薄。可他的康复,对司马家来说,是幸还是不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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