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阿黎一直沉默着，白染愣了一下，不着痕迹地问道：“你不生气？”

“为什么要生气？是你对我不好吗？除了不能叫你一声老爸，我觉得我跟你一直相处得很融洽，不改变也挺好的啊！”

“真心话？”

“当然。”

见阿黎一脸笃定的样子，白染不由得笑了，嘴角勾起玩味儿，“小阿黎，你既然都不想改变现状，那我是不是不应该告诉你，刚才是跟你开玩笑的？”

阿黎顿时愣住了，一双漂亮的杏眸狐疑地眨了眨，什么叫跟她开玩笑？

白染收回目光，端起小圆桌上的咖啡，浅啜了一口，然后漫不经心地说道：“我原本是这么想的，你要是强烈地想要叫我一声老爸，我当然会答应你，毕竟，你是我在这个世上留下来的唯一的血脉。”

“……”

这个理由好像很充足的样子！

顿了顿，白染又继续说道：“不过，刚才你也说了，你喜欢现在的状态。”

阿黎立刻就后悔了，恨不得抽自己一个嘴巴子，装什么深明大义啊！这年头，会哭的孩子有糖吃，“唔，美人师父，我可以将我刚才说的话撤回吗？我还是挺想叫你一声老爸的。”

白染眉梢一挑，嘴角勾起的笑意放荡不羁，“嗯，叫吧！我听着。”

“……”

阿黎一下子就噎住了，嘴角狠狠地抽了抽，可以爆粗口吗？

见阿黎不作声，白染歪着脑袋，笑眯眯地瞧着她，阿黎暗暗翻了一个白眼，要不是知道自己跟他的关系，就是这一眼，她肯定会沦陷的。

“小阿黎，你怎么不叫爸爸了？”

“才不要叫你。”

白染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慢悠悠地喝着咖啡，“你看！到最后还是你自己不愿意。”

忽又想起什么，他忽然愧疚地说道：“对不起啊！小阿黎，为师差点忘记你现在怀着身孕，怀孕的人是不能生气的，对胎儿不好。”

阿黎抿抿唇，呵呵笑了笑说道：“我才没有跟你生气。”

沉默了一会儿，白染突然开口说道：“小阿黎，这次我带你母亲走了之后，估计不会再回帝都了。”

“什么叫做不再回来？”

“傻丫头，字面意思你也听不懂吗？就是有生之年都不会再回来了。”

有生之年？阿黎轻扯了一下嘴角，“美人师父，你的有生之年比一般人长很多吧！那如果白珞瑜女士想回来，你也拦着她吗？”

“如果你也跟着一起去，那是不是她就不想回来了？小阿黎，你母亲一生最牵挂的那个人是你，这么多年她一直都觉得愧疚，所以……”

不等白染说完，阿黎没好气地轻嗤一声，说道：“所以，你希望我跟你们一起去？”

“不只是你，是你们一家五口。小阿黎，我也不瞒你，你母亲的身体……最多还有五年时间，五年之后谁都救不了她。”

就连他的血也不能，当年，他费了很大的心力才将她救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