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地问她。</p>

“你和银夜一样，喜欢对没有意义的问题追根究柢。”</p>

她躺在他身边玩弄他的手毛，微笑着。</p>

“因为我爱你。”</p>

他告诉她。</p>

“但是我持续和别的男人上床。你已经是四十几岁的人了，难道你不和别的女人上床比如银夜，你真的从来没有想过要她”</p>

“我没有机会。”</p>

“这次你们单独到了东京。”</p>

“我错过了”</p>

“我不得不承认，我遇上了两个最死心眼的人也许，我去找别的男人，你和银夜凑成一对，那么我所有的难题都解决了。”</p>

“但是我的难题没有解决，我爱的是你。你知道我和银夜一样，心不在焉地提早从东京回到台北。你为什么不肯嫁给我我不了解你要的到底是什么”</p>

“我也不了解你们要的到底是什么是一根绳子可以把我牢牢拴住”</p>

她替他把钮扣扣上，把他拉起来。</p>

“陪我吃一些烤雉j，其他没有什么值得探究的。”</p>

她说。</p>

晚餐过后，加班的人也走光了。</p>

助理按着惯例，替蓝霞冲泡一杯气味怪异而浓郁的锡兰曼斯纳花果茶之后，也走了。</p>

这正是名满时尚界的红星卫蓝霞真正发功的时刻</p>

把含在嘴里品味着的茶汁缓缓吞下喉咙，留在口齿舌蕾间的余香真是令她精神大振</p>

很好。现在，她要好好检视那些将在下一个冬季继续领导流行的金银葱缎面、洒银点、金粉的布料新花se ，以及打样师和助理们缝出来的、披搭在塑胶模特儿身上的样品，看看他们的理念和她之间的差距是否已经缩短到极限，甚至于与她分毫无差地紧紧融合</p>

她聚精会神，一个人在轻轻流泻的喜多郎音乐和茶香，维琴妮淡烟烟雾缭绕的陪伴下工作了很久。</p>

然后，她松了一口气，在她大工作的大桃红se 镶金边的桃花心木皮椅上坐了下来，穿着长筒靴的两只腿斜搁到工作上去。这样的角度，刚好正对着墙上那张银夜的大海报，只要她把眼珠抬高一些，就好像在和画中的银夜面面相觑。</p>

看了那海报几眼，她露出神秘莫测的笑容，而银夜却正好走了进来。</p>

银夜有自己的房子，但在蓝霞别墅里，她也有一间大卧室紧接着蓝霞在二楼的卧房，尽管这样，她们有很多时候是同铺而眠的，只不过，这样的亲密已经愈来愈稀有了。</p>

“嗨，还不休息，为谁出卖青春啊”</p>

知道卫蓝霞没有外出约会，银夜仿佛放下心头重负，也把前几天遭受的冷漠和委屈暂搁一边，做出轻松愉快的样子，婀娜绰约地走到蓝霞面前。</p>

“瞧，我这样好不好看”</p>

她偏着脸，睁着漂亮的大眼睛，摆出一个美妙的pose给蓝霞看。</p>

紧身黑se 皮裤、黑se 毛绒露脐背心，大红皮夹克。摩登到极点，但穿在名模身上、看在一流设计师眼里，都是平淡无奇。</p>

但是，蓝霞还是找到了重点，眉也不皱地睇着她数落一句：</p>

“你又作怪了。小心阿米巴变形虫吃掉你的眼角膜”</p>

原来银夜戴了变se 隐形眼镜，一对眼珠子变成了深绿se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