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书房的门并没有关，门外几米开外的地方，皇甫廷听到老爷子的话，脚步顿住，停了下来。

他知道偷听不厚道，但是，他是真的好奇皇甫夜是不是真的喜欢上了林陌，又会不会为了林陌，而放弃跟沈漫歌的婚约。

“不是。”这一次，皇甫夜的回答也相当干脆，不带任何一丝犹豫。

“那是因为什么？”老爷子盯住他，皱起了眉头。

皇甫夜将资料放下，抬眸过去，看向老爷子，表情同样严肃并且无比认真地道，“不管有没有林陌，我都不会娶沈漫歌为妻。”

“因为她已经是植物人？无法满足你的需求？”眉头紧皱地看着皇甫夜，老爷子又紧紧逼问。

老夫人站在那儿，微微沉了脸瞪一眼老爷子，却并没有说什么。

看着似乎对自己的决定并不满意的老爷子，皇甫夜好看的眉宇也轻拧了一下，尔后，在大班椅里坐下，一边翻开资料一边淡淡回答道，“爸，这个婚，我不是今天才想退的，而是六年前沈漫歌还清醒着的时候，我就有了决定。”

“六年前？”老夫人听着有点懵，“为什么这么长时间了你从来没跟我们提过，难道你跟漫歌说啦？”

“是，我跟她说了，所以她在直升机上大吵大闹，要跟我同归于尽。”在老夫人错愕的话音落下的下一秒，皇甫夜看向她和老爷子，马上就给了他们答案。

“什么？”老夫人震惊，蓦地瞪大了双眼，整个人都有些愣住了。

不止是老夫人，老爷子看着皇甫夜，也惊讶到不行，就连门外的皇甫廷都震惊不已，万万没想到，当年那场导致沈漫歌变成植物人的事故的始作俑者，竟然是沈漫歌自己。

“阿夜，这样的事情为什么你当时不说，这么多年来要一个人背下这所有的罪名？”震惊之后，老夫人无比激动和痛心的立刻问道。

看着老夫人，皇甫夜眉宇微拢一下，轻叹口气道，“如果我说了，并且在那样的情况下向沈家退婚，你觉得沈家会善罢甘休？”

老爷子坐在沙发上，皱着眉头紧抿着薄唇看着皇甫夜，这个不管做什么事情都从来没有让他失望过的儿子，一个质问与责备的字都没有再说。

因为，皇甫夜做的是对的，如果在沈漫歌无法醒过来，已经变成一个植物人的情况下，他们皇甫家却要跟沈家解除婚约，不止是沈家不会善摆甘休，会跟他们皇甫家拼个你死我活，就连外界的舆论也不会放过他们皇甫家，甚至是后来皇甫夜竞选总统，也绝无胜出的可能。

门外，皇甫廷听了皇甫夜的回答，英俊的眉头也渐渐紧拧了起来。

难道，皇甫夜喜欢林陌，不是因为林陌长得像沈漫歌，而是真的因为她这个人而喜欢她。

想到这，皇甫廷的一颗心忽然就猛地一沉，呼吸忽然间就有些困难起来。

为了不至于让自己听到更多不想知道的事情，皇甫廷转身，径直离开。

“阿夜，你……”有些事，老太太想不明白，也不能理解，所以继续问皇甫夜道，“你难道不喜欢漫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