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正前所未有平静，步履沉稳來到树下。抬眸，望向表情平和中山装男子。

“你在等。”萧正心平气和说道。

“是。等你。”中山装男子淡淡点头，薄唇微张。

“能知道你是谁吗。”萧正很想知道此人真实身份。他不相信拥有如此境界男人，会是个名不见经传小人物。

“有必要吗。”中山装男子反问道。“若是每个人都问身份，名字，岂不是很累。又不是客服。”

他似乎并不愿意回答这个问題。就像他所说那样，每个人都问，每个人都回答，实在太累了。

“看來你杀过不少人。”萧正缓缓说道。

“每年都有一群像你这样年轻人。习惯了。”中山装男子一脸轻松说道。

似乎对于这件事，他已经有些疲惫了。但至少，他实在是有些麻木了。

所谓青年才俊，所谓满腹经纶又有什么意义。哪怕人生再璀璨辉煌，但毕竟是短暂。在这座城市，才华永远不是往上爬最大利器。活着才是。

“你甚至在看待杀这件事上，也提不起太大兴趣。”萧正缓缓说道。“但对而言，这却是人生大事。最大事。”

“如果你是。也会沒有兴趣。”中山装男子意味深长说道。“甚至在怀疑，你们真很有本事吗。真很有才华吗。真打下去，就能爬上巅峰吗。”

“当初对你们还保留着一丝敬意和惋惜。但现在，现你们和普通人沒有任何区别。甚至连自己小命也保不住。”中山装男子怅然若失说道。“二十多年了。站在巅峰那几个人从青壮年到现在中老年，名次变了，但人还是那几个。沒有一个走下神坛，也沒有一个爬上去。有些还沒崭露头角就消失了。还有些则像你，刚刚被人关注，就戛然而止，卷进死局。”

“真搞不懂。”中山装男子摇了摇头，叹息一声，“连自己命都掌握不住，哪來底气桀骜不驯，自命不凡。”

萧正表情依旧沉稳，眼神始终平静，但他唇角勾起了一个微妙弧度：“这么说來，你杀过太多像这样年轻人。”

“光是今年，你就是第五个了，”中山装男子十分坦诚说道，“从开始干这件事算起，已经记不清了，”

“那你觉得杀，或者杀和一样人，有理吗。”萧正抿唇问道，“站得住脚吗。”

“脚下是地，身旁有树，树大了，就算摔了个踉跄，也能抱稳，”中山装男子主动问道，“你呢。”

“也是，脚下有地，”萧正平静道，“就能站稳，”

中山装男子笑得坦荡，也笑得轻蔑：“起码你比那些像你人更有胆量，在所杀那群人，有一半会在面临这一刻时吓得尿裤子，”

“说了这么多，还是不知道你是谁，”萧正缓缓说道，“留个姓名，不管是下了地狱还是上了天堂，也算有个念想，”

顿了顿，萧正平静说道，“叫萧正，”

“关东何柱国，”

“原來是你，”萧正双眼一亮，抿唇道，“你还真是大隐隐于天子脚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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