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哭……」齐杨氏收拾起眼泪，看着女儿娇憨脸庞，心头一酸，差点又忍不住泪水往下掉。「听算最近身子不好是不是？」

「娘，没事。」齐珍安慰道：「您看最近不是长了肉，看起来比以前胖多了。」

「是胖了。」齐杨氏挤出一抹难看笑容，「就在前几日，秦秀才不是带你去给大夫看过，大……大夫说了些什麽？」她声音微微颤抖，似乎不怎麽相信她说没事，若真没事还需要看大夫吗？

在小村子里大部分人都不会去看大夫，通常疼痛忍一忍过去就算了，跑去看大夫就代表病情已经趋於恶化，齐杨氏认为铁定是女儿不想让她担心才说谎。

「大夫说身子比较虚，补一补就行了。」齐珍有点无奈，看母亲又再次红了眼眶就知道她没有相信她说话。

「都是娘不好，当初你爷奶提出要求时就应该强力拒绝，他们就为了十两银就把你给卖出去，连个嫁妆也不给，他们真是狠心，还有你爹……」说到自己另一半，齐杨氏真不知道该说什麽。

在她心里齐北是个好男人，努力工作肯负责任，可是他愚孝却也让全家吃尽苦头，平日只会闷头像只牛在工作，不像大伯齐东会哄着自己爹娘开心，若不是这次爹娘把珍儿嫁给秦秀才，相公还不知道反抗。

上次闹过分家之後，大房行为有所收敛，娘也不大再敢摆脸se 给她看，可是这一切有什麽用，她女儿已经嫁了出去，村里已经流传她被秦秀才克亲谣言，齐杨氏觉得她心好痛，不知道该相信谣言还是敢相信女儿所说话。

「珍儿，你别怪你爹好吗？他只想要家和万事兴。」齐杨氏说这句话都有些心虚，他是想要家和万事兴，可不见得别人会乐於接受，她都不知道二房要步步退让到什麽时候。

「娘，明白，可是……」齐珍牵着母亲粗糙手掌心，上面布满大大小小伤口和伤痕，她难过想要哭。「娘，以後咱们家小妹怎麽办？以後爷奶会不会帮她找个鳏夫或是瘸子。」

「不会，娘会想办法，要是他们敢再……」齐杨氏咬住唇瓣，眼神流露一丝疯狂凶光，她忍了很久，一直相信自己努力会让公公婆婆看到，不管怎麽打骂她都能默默忍受下来，唯一逆鳞就是她孩子，她已经退让过一次，绝对没有下一次。

「娘想办法分家吧。」

「娘也想，可是……你爷奶说若要分家就要们净身出户，他们可真狠！」

齐杨氏觉得很不甘心，齐家有一半钱是相公在城里打工赚来，凭什麽要他们净身出户！？

即使她明白再耗下去也不见得好，可是净身出户之後她们要吃什麽、要住哪里？